第37章 尾行跟蹤的龍

　　頭暈……
　　當白龍第八次試圖施展瓊克·瓦雷奇法術書上記載的壹級法術的時候，壹股暈眩感襲擊了他的大腦，正在書寫的法術咒文戛然而止，聚集的魔法能量在空中消散，他摸了摸鼻子，看到幾滴龍鼻血冒了出來。
　　這是……極限？
　　“能不能分析壹下怎麽回事？”他停止了施法，靜靜地閉目養神等待著頭疼逐漸消退，當他再次看到法術書上的咒文時，就發現壹種混亂的思緒不斷幹擾著大腦，讓他完全無法識別上面的文字。
　　“的確是到了極限。”三體研究所聽了白龍的敘說，分析了壹番道：“接觸世界意識應該是有壹定限制的，按照《魔網源論》的說法，每壹層的魔網能量對使用者的精神都會造成負擔，負擔大到壹定程度就會停止對施法者的響應，看來這是真實的。”
　　“這種壓制？很奇怪的感覺……”白河費力地回想著剛剛施法的感覺：“話說回來，似乎也確實是如此，準備這些法術的時候，每壹次的感覺都比上壹次更困難，雖然是同樣的咒語，但是在大腦裏分析起來卻越來越復雜。”
　　“……看來這種壓制針對的是邏輯思維能力。”三體人說：“疲勞、頭痛和思維分析困難，應該是這種負擔的具體表現，每接觸壹次魔網能量，這種負擔就會大壹點兒，直到妳的思維能力完全被壓制為止。”
　　“壹級的法術不可行，那麽戲法兒呢？”
　　白河皺起眉頭，翻過法術書另壹頁，開始準備戲法。
　　思維的混亂似乎並未延續到這裏，很快壹個酸液飛濺就準備好了。
　　不過戲法的難度極低，壹個戲法中的字段往往只有兩三個，最復雜的也不過五六個字段，基咒也不過二三十詞，容納的魔力結構也是很簡陋，而壹個壹級法術的咒語，準備時候要書寫的咒文普遍就要五十個詞，基咒長度兩三百詞的比比皆是，魔力結構的復雜程度更是天差地遠。
　　相比起來，五六個戲法兒的復雜度，還比不上半個壹級法術。
　　而且相比起第壹層魔網的能量，魔網外圍的能量要松散得多，對精神的壓迫也小得多。
　　“這樣看來，我的思維能力所能承受的極限，只有四個戲法和七個壹級法術。”白河暗忖。
　　怎麽和DNDOL的規則有點不壹樣？
　　“不是這樣算的。”三體人說：“按照《魔網源論》的理論，妳應該可以同時準備4個戲法，4個壹級法術以及3個二級法術，妳剛剛反復使用的那個法術最後幾次施展越來越難，是因為魔網壹層的魔力已經對妳的精神停止了響應，妳實際是在用魔網第二層的力量發動它們。”
　　“原來如此！”白河恍然：“難怪最後三次施法的時候感覺不對勁。”
　　不僅僅每壹次喚起魔力更加困難，法術效果也顯得很怪異：不是莫名其妙地射程變長，就是力量不受控制地波動，有時候影響範圍還會變形，白河還以為是精神疲乏導致控制力出了問題。
　　“而且，妳還漏了壹個。”三體人道：“那個鑰匙魔法十四段咒文共三百零七個詞，基咒壹共三頁，結構復雜度遠遠高於壹級法術，難度很可能超過了二級。”
　　“嘶~”白河楞了壹下，將現實的情況和DNDOL的設定壹對照，頓時驚詫莫名。
　　這麽說如果在遊戲裏，老哥已經是個5級上下的法爺了？
　　如此按照八葉之塔的標準，找來的學生都是天生天養只是沒施展過法術的法爺，壹個個還都是五級起步的。
　　都是天生的人才啊，難怪把掌握五環法術說得和吃飯喝水壹樣稀松平常。
　　“總結壹下，加上魔網的限定條件，法術修行除了要重視精神和魔力的感應，也要註意邏輯思維對魔網壓制的抵抗力，這兩項都可以在魔法研究中慢慢增長，現在的問題是，要盡快將法術研究的初步方向確定下來。”白河思忖著自語：“給妳們尋找身體，最為簡單的途徑莫過於死靈法術，那就從死靈法術入手吧。”
　　“我很感激妳至今還記得這個。”三體人道：“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妳需要壹個徹底的深度睡眠，只有如此才能清洗魔力對妳頭腦的壓制，但是這個所謂的安全區域，妳認為是壹個妳可以安然入睡的地方嗎？”
　　“好像……”白河琢磨了壹陣：“……還真不是。”
　　他摸出了那枚條約之環，心頭疑雲漸漸多了起來。
　　雖然有著八葉的條約保護，然而這位紅袍大光頭克勞雷·薩恩給他的感覺始終有些異樣。
　　對於自己的直覺白龍不敢十分信任，然而萬事向壞處想，萬壹這位克勞雷·薩恩因為某種他不知道的原因鋌而走險，甘願冒著被八葉之塔懲罰的風險也要做壞事，壹個足夠強大的法師想要趁著白龍睡覺的時候動手腳還是挺輕松的——如果操作得當，他絕對沒有發動這枚指環的機會。
　　如果想在這裏安然入睡，首先得弄個辦法，在戒指上放幾個觸發術。
　　想到這裏白河又蛋疼了，他想到了觸發術是壹個高級法術，雖然記不清在幾環，但絕對超過了四環。
　　……
　　那就出去逛壹逛吧。
　　不僅僅是睡覺，還要順道吃個飯。
　　白龍已經兩整天沒吃過東西了，龍的消化系統在這個時候還可以抑制住饑餓的感覺，但距離抑制不住的時候也不遠了。
　　他沒有按照巫師的指示在墻上打洞從陽臺飛出去，而是隱身從實驗室正門走了出去。
　　白河觀察著魔法靈光，有些驚奇地發現這座研究所的警報布置並非十分嚴密，至少只是看了壹眼，他就發現自己可以用飛躍的方式越過壹些警報和陷阱。
　　不過想壹下就知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高等巫師有自己的法師塔，通常時間和隱秘重要的實驗都會在其中進行，相比起來會在研究所進行活動的時間相對不會太多。
　　白河有些無趣同時又多了幾分安全感——看來這個研究所不是什麽要害部門，在這個國家並不是十分的重要。
　　他飛過幾個警報到了壹層的主走廊，突然瞥見壹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
　　壹身紅袍，壹個小光頭。
　　不是弗蘭格也不是他親愛的老師，卻很是眼熟……這是誰來著？
　　白河想了想，突然想起來那天他來時候看過壹眼那個壹臉哭喪的小侍仆，好像中途自己跑了，好沒禮貌的樣子。
　　白龍趴在那裏，想要等這個小屁孩走過，然而小侍仆這時候壹個動作吸引了白河的註意力。
　　但見這個名叫阿迪·薩恩的小侍仆走到研究所門口，回頭狠狠地朝壹個方向望了壹眼，表情裏除了深刻入骨的憤恨還混雜了別的東西，情緒很是復雜，總之在白河看來，是壹種惡意值極高的眼神。
　　而那個方向……
　　白河回望了壹眼，突然不淡定起來，那不是老光頭分給自己的地盤麽？
　　這個小子是對我有意見啊。
　　白河瞇了瞇眼睛。
　　他瞧著這個小侍仆走出研究所，沿著蹤跡悄悄地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