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徐清老師考核吳予的棋力；冷霄月的拒絕；

　　名額爭奪賽的事兒聊完之後，徐清老師提出要檢查吳予的棋力。
　　自信滿滿的小姑娘當即就應了下來，然後，壹頓操作猛如虎，壹看戰績中盤崩！
　　答應的時候有多瀟灑，輸棋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繼昨日的二連敗之後，吳予再壹次體驗到了輸棋的滋味兒～
　　當然，以往天天跟陳默對弈，那肯定是不算的，畢竟兩人的棋力差距太大了，大到吳予輸的心安理得，壹點都不覺得難過。
　　“還可以，最近進步不少。”
　　徐清老師淡淡說道。
　　“但是跟老師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吳予嘆氣：“我什麽時候能有老師這麽雄厚的棋力就好了。”
　　昨天跟路路連下兩盤棋，今天又跟老師下了壹盤棋，她能非常清楚的感受到這兩人的差距。
　　路路的棋雖然很強，但她還是能看到希望的。
　　可老師的棋卻不同，強大到不可思議，她覺得，隨著自己的棋力逐步增強、對圍棋的理解越來越深刻，看待老師的棋時，就越發的覺得深不可測。
　　估摸著，即便是在九段棋手的行列裏，老師都足以名列前茅了。
　　吳予忽然又想到了當年跟老師同期競賽的兩位八段女棋手，當年她們三人並列，如今，老師悄無聲息的進階九段，數年不參加競賽的她，棋力不降反增，而另外兩位，如今可能連四段五段的棋手都下不贏了。
　　“想要達到我的水平，起碼還得再努力壹年。”
　　徐清老師說道：“而且，跟我比肩也沒什麽用，我這種棋手，放眼全世界多得是，妳的目標應該放得更長遠壹些，至少也得超過我壹大截才可以。”
　　“這太難了。”
　　吳予搖搖頭，對自己壹點信心都沒有。
　　徐清老師擡頭看向她，笑了笑：“還記得當初成為職業棋手的時候，妳說過什麽話嗎？妳說要成為世界上第壹位女子九段，想要達到這個目標，起碼也得超過我壹大截，甚至是達到吳老先生的水平才可以。”
　　世界上第壹位女子九段……
　　“老師，我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吳予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
　　她曾經也年少輕狂過的，覺得男棋手能進階九段，憑什麽女棋手就不行啊？
　　再加上當時老師的壹些感慨，讓小姑娘定下了這樣壹個長遠的大目標。
　　可當她真正走上職業之路的時候，才明白這麽輕飄飄的壹句話，想要將其實現到底有多麽困難。
　　女性在體力、計算力方面本就不如男性，但想要拿下九段桂冠，又必須跟大量同段位甚至更高段位的男棋手PK，打敗無數頂尖棋手，壹關關的闖過去，壹直殺到最後的冠軍、亞軍，才有機會成為九段棋手。
　　這實在太難了！
　　難如登天！
　　目前全世界最厲害的女棋手，棋力大抵也就跟自家老師差不多，處在九段中遊的水平，但如果想要通過世界賽進階九段的話，卻需要面臨數位‘棋聖’級別的對手……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正因為初生牛犢不怕虎，所以才能壹頭撞死老虎啊。”
　　徐清老師嘆氣道：“等到妳這個小牛犢變成老牛的時候，勇氣變成了敬畏，那就再也不可能打敗老虎了。”
　　牛當真就不是老虎的對手嗎？
　　徐清老師並不這樣覺得。
　　因為在大自然中，老虎在捕獵食物時壹向喜歡獨行，而牛卻是群居動物，如果所有的牛壹起反抗、主動攻擊的話，老虎都有可能被撞死、被踩踏而死。
　　只可惜啊，大部分牛都沒什麽血性，不敢跟老虎死磕，於是就只能變成老虎的獵物。
　　如果換做是狼群的話，那就完全不同了，在雄壯的狼王帶領下，狼群的可怕是難以想象的，哪怕是老虎獅子這些叢林霸主，都不敢招惹，壹旦惹到了兇殘的餓狼，說不定還會淪為食物。
　　“老……老牛？”
　　吳予嘴角微微抽搐。
　　怎麽會有人用這兩個字來稱呼可愛的萌妹子啊？
　　她想吐槽，但不敢。
　　“老師，在您看來，我現在的棋力能打敗那幾位前輩嗎？”
　　她趕忙轉移話題，不想再討論老牛小牛的問題了，她不是牛牛，是小天使～
　　“楊琳、管紅葉、欒雲她們三個嗎？”
　　徐清老師想了想：“我有段時間沒跟她們下棋了，倒也不太清楚她們三個現如今的棋力，嗯……如果沒什麽‘機遇’的話，她們的棋力最多也就七段左右了。”
　　機遇～
　　吳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能認識陳默、能讓陳默指導自己練棋，這就是機遇了。
　　除非那三位前輩也有這樣的機遇，否則，她們很難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以妳的棋力，正常發揮擊敗她們應當不難。”
　　徐清老師搖搖頭：“但妳心裏應該也清楚，跟她們的競爭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妳在世界賽上的表現。”
　　吳予抿嘴。
　　連續輸棋三年，世界賽都快成她的心理陰影了。
　　“小予，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
　　徐清老師緩緩說道：“就像妳之前說的那樣，如果這壹屆還不成的話，那妳以後就徹底告別世界賽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瞻前顧後呢？直接放手壹搏吧，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嗯嗯～”
　　吳予認真點頭，想了想，解釋道：“老師，我現在已經想開了，沒什麽心理負擔的。”
　　想開了嗎？
　　徐清老師看向她，片刻後，似乎明白了什麽：“因為陳默嗎？”
　　“自從談戀愛以後，我感覺，我對職業圍棋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執著了。”
　　吳予講述自己的心境變化：“職業圍棋已經不再是我生活的全部了，雖然它依舊很重要，但我更願意把戀愛和生活放在前面，我很在乎它，但沒有以前那麽在乎了……所以，我反而能更輕易地去接受成敗，我想，哪怕這次我還是沒能取得好成績，那也不會再像之前壹樣壓力巨大了。”
　　頓了頓——
　　她歪著腦袋聳聳肩，用有些俏皮的語氣說道：“還有啊，就算我沒能取得好成績，可陳默肯定能拿壹個特別好的成績呀，作為家屬，我跟著蹭點榮譽不過分吧？”
　　家屬？
　　徐清老師楞了下，哭笑不得：“妳們才在壹起多久呀，這就家屬了？”
　　“在壹起的時間長短，並不是衡量愛情的方式，有些情侶談戀愛七八年，最後還是在不斷的吵架和折磨中分手了，但也有些情侶壹見鐘情，壹輩子和和美美……”
　　吳予侃侃而談：“我跟陳默就屬於是壹見鐘情啦，我們有共同的事業和追求，生活上也能彼此遷就，而且，我們已經在計劃著壹起買房了呢～”
　　“買……買房？”
　　徐清老師不淡定了：“這也太快了吧？我還是建議妳們先好好談壹段時間，趁著還年輕，談個壹年半載再說。”
　　她沒問倆人是怎麽決定出錢的。
　　《心動小屋》在網上炒作的這麽火熱，她身為當事人之壹的老師，肯定也會關註這件事，因此，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陳默目前在做的事情。
　　日賺二十萬的爆款暢銷書，月收入稅後都有三四百萬了，按照男頻玄幻小說的長篇寫法，壹本書起碼也得四五百萬字才會完結，單單電子訂閱就得壹兩千萬起步，要是再算上版權開發啥的……
　　單單這麽壹本書，就能在魔都買壹套像樣的大房子了。
　　而且，既然是壹起買房，那吳予肯定也會出錢，以這姑娘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出的比陳默少……這麽壹合計，壹套大平層或小別墅就出來了。
　　所以——
　　雖然魔都的恐怖房價足以讓99.99％的年輕人望而卻步，但其中卻並不包括這對小情侶，他們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對他們而言，這種事情只需要攢壹攢就可以了。
　　錢不是問題，問題在於，他倆認識＋戀愛，到現在攏共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買房什麽的……總給人壹種熱戀期閃婚的倉促感。
　　徐清老師很想問壹句：這麽早就壹起出錢買房，那以後萬壹分手了，房子該怎麽辦？
　　但話到嘴邊又覺得，對於熱戀期的小情侶而言，這種話多少有些不中聽了，於是只好作罷。
　　“老師，這只是壹個未來的計劃而已。”
　　吳予解釋道：“我們買房最早也得在年底那會兒了，到那個時候，我們談戀愛的時間就超過半年了，也不算倉促。”
　　“哦，那還好。”
　　徐清老師恍然的點點頭。
　　她差點忘了，陳默的小說再賺錢也是需要時間的，不可能短短壹兩個月就賺出來。
　　等到這倆人壹起出錢買房的時候，至少也得是半年以後的事情了。
　　這麽看的話，還真不算倉促。
　　不過，他倆的未來計劃已經這麽長遠且具體了嗎？
　　徐清老師看著對面小姑娘壹臉期待的樣子，內心不禁感慨起來，她還記得第壹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吳予還是個跟自閉癥患者差不多的沈默小女孩，壹轉眼，居然都準備跟戀人壹起買房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
　　想著想著，她冷不丁問了壹句：“妳們不會連結婚的時間都考慮好了吧？”
　　才認識壹個月就戀愛，才戀愛壹個月就商議買房，照這個節奏，下壹步應該就是考慮領證的事兒了。
　　“結婚？”
　　吳予壹怔，小臉兒微紅，有些難為情了，小聲說道：“這個還沒有啦～按照陳默的意思，他準備等事業有成以後再考慮這種事情。”
　　那也就是說……私下裏其實已經聊過這個話題了？
　　徐清老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吭聲了。
　　……
　　中午在附近吃了午餐。
　　下午，正當陳默覺得兩人應該回去練棋的時候，吳予卻說不著急，她在圍棋館還有事兒要忙。
　　什麽事兒呢？
　　看著吳予和唐文靜手拉手走進棋室，陳默懂了。
　　他剛剛想起來，吳予上午跟唐文靜見面的時候，還提到過要檢查對方的棋力進步來著，本以為只是隨口說說，但現在看來，她是很認真的。
　　“按照小予的說法，如果唐文靜在今年的職業升段賽上表現出色的話，應該就會正式成為她的小師妹了～嗯，未來小師姐檢查未來小師妹的功課，貌似也很合理。”
　　陳默心想。
　　雖然棋館裏所有學棋的孩子都喊吳予小師姐，但這只是壹個比較尊敬、親切的稱呼而已，並非是真正的同門關系。
　　當然，這些孩子跟著徐清老師學棋，非要算同門的話，也不是不行……外門弟子也是弟子嘛，對吧？
　　可如果嚴格論關系的話，吳予是徐清老師的親傳，這些孩子也得晉升親傳之後，才能成為吳予的師弟或師妹，到那時候就不只是稱呼的問題了，而是傳統和傳承。
　　徐清老師對親傳弟子的要求很高，而且也不是達到標準就行的，還得看眼緣。
　　根據吳予私下裏的說法，目前整個棋館所有學棋的年輕人，也就只有唐文靜能讓徐清老師頻頻關註了，其余的……只是很普通的師生關系，就跟上學壹樣。
　　……
　　棋室裏。
　　吳予和唐文靜坐在彼此的對面，手裏捏著黑白棋子，以棋盤為戰場，展開了壹輪廝殺。
　　她倆下棋很簡單，也很純粹。
　　沒有多余的垃圾話，在身為‘裁判’的陳默宣布開始之後，兩人開始下棋。
　　嗒嗒嗒～
　　棋室非常安靜，靜到只能聽見棋子與棋盤觸碰的聲音，就像老和尚敲木魚壹樣平靜，就仿佛雙方完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壹樣。
　　而在這平靜之下，隱藏著的卻是激烈的交鋒和深埋著的驚雷。
　　壹步不慎，很可能就會全盤崩潰！
　　唐文靜的臉色很凝重，每壹枚棋子都需要斟酌再斟酌，在落下之前，必須在腦海中計算好這枚棋子的價值以及作用，既要考慮到自家的發展，又要警惕對手……
　　圍棋行業之外的普通網友和吃瓜群眾，鑒於吳予在世界賽上的戰績壹般，所以都不怎麽看好她，覺得她是個水貨。
　　但唯有這些跟吳予交過手的內行，才知道吳予的棋到底有多強。
　　夏國圍棋界的六段之王，同賽道競技的可不僅僅是女棋手，還有夏國圍棋界所有七段以下的男棋手。
　　放眼整個新生代棋手行列，吳予排進前十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排名靠的可不是段位，而是絕對的實力，是壹盤盤棋PK出來的。
　　唐文靜的棋力……其實也還行。
　　壹旁觀戰的陳默，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的表現，跟上次對弈時的表現橫向對比，發現這壹個月沒見，還是有壹點兒進步的。
　　大概能有個兩三段？
　　“如果是面對特訓前的小予，兩三段VS六段，勝算可能沒有，但還是能有壹戰之力的，可惜啊，雖然妳有進步了，但小予的進步卻遠遠超過妳，現在已經不是六段了，而是‘準八段’，中間差了五六個段位呢，差距實在過於懸殊了……”
　　陳默心想。
　　……
　　最終的結果並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吳予很輕松的戰勝了唐文靜，從落下第壹枚棋子到結束，吳予的表現始終都是從容淡然的，全程甚至連眉頭都沒皺壹下。
　　反觀唐文靜，她面如苦瓜、眉頭緊鎖、輕咬的嘴唇都有點發白了，尤其是下到後面的時候，那表情……跟地鐵老人看手機也沒差多少了。
　　完美的演繹出了‘壹言難盡’這四個字的精髓。
　　“小師姐，妳的棋力也太強了吧？上次對弈的時候還能看出點門道，現在我是壹點都看不明白了，全程都很懵。”
　　唐文靜仰天長嘆。
　　在她看來，自己是低段位朝著高段位沖刺，吳予是高段位朝著更高段位沖刺，按理說，在同樣的練棋時間裏，應該是自己進步更大才對呀，為什麽結果完全相反呢？
　　這讓壹向自我感覺良好的唐文靜，壹時間有點兒垂頭喪氣。
　　“可能是因為～我有個特別好的老師？”
　　吳予說話的同時，眼角余光朝著陳默瞥去。
　　“老師並不是最主要的，學生的天賦和學習態度才是根本，不然的話，老師再好也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罷了。”
　　陳默微微壹笑。
　　“學生的天賦和學習態度固然重要，可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不是有壹個特別好的老師，那學生再聰明也很難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所以還是老師更重要壹些。”
　　吳予跟陳默相處了許久，本來有點兒嘴笨、不會說話的她，現在都變得油嘴滑舌了。
　　“都重要，都重要～”
　　陳默笑了笑：“優秀的老師遇到優秀的學生，這才是壹段完美的佳話嘛！”
　　“……”
　　瞧見這對小情侶旁若無人的開始商業互吹，唐文靜壹臉懵逼，隱隱的還有壹點兒難過。
　　輸棋已經很難過了，為什麽還要用新鮮的狗糧懲罰她啊？
　　她只是段位低了點兒、棋力差了點兒、因為年紀太小還沒談過男朋友……僅此而已，她犯了什麽錯，要這樣懲罰？
　　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委屈。
　　唐文靜很想像《鬥破》的男主角壹樣，大喊壹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但當她鼓起勇氣要開口時，擡頭壹看——
　　深不可測的九段棋手陳默、深不可測的偽六段、準八段棋手吳予。
　　嗯……
　　怎麽說呢。
　　人生在世，本就應該豁達開朗壹些，沒必要給自己制造這麽大的壓力。
　　……
　　“靜靜，妳的棋進步蠻大的，繼續加油，我看好妳～”
　　離別之際，吳予拍了拍唐文靜的肩膀，壹臉認真的誇贊她。
　　“我會繼續努力的～！”
　　唐文靜同樣以認真的態度用力點頭，遲疑了下，好奇問道：“小師姐，妳近期不過來了嗎？”
　　“世界賽結束前，大概是不會過來了，我要全力備戰的。”
　　吳予解釋道。
　　“那小師姐也要加油喔～”
　　唐文靜攥著拳頭給她加油打氣。
　　緊接著——
　　陳默和吳予坐進車裏，汽車緩緩行駛，不壹會兒就離開了圍棋館的範圍。
　　“她的天賦確實蠻好的，進步很快，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棋很有靈氣，這是很多職業棋手都不具備的東西。”
　　陳默隨口說道。
　　“對，靈氣很難得的。”
　　吳予認同的點點頭：“老師跟我說過，任何壹個有靈氣的棋手，都是真心熱愛且身具才華和恒心的，如果她能保持初心的話，未來最低的成就都得是七段以上。”
　　只要好好培養，成為職業七段的棋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甚至更進壹步都很有可能。
　　也難怪就連徐清老師都會心動呢。
　　……
　　下午五點。
　　兩人回到別墅，趴在書房的沙發上聊了會兒天，然後，就開始了今天的練棋計劃。
　　吳予VS路路。
　　陳默坐在壹旁，不動聲色的看著棋盤、同時偷偷打量著兩人的臉色變化，心裏琢磨著壹會兒該從哪個角度開始指導。
　　“又輸了。”
　　吳予放下手裏的棋子，伸手捂著嘴巴打哈欠。
　　今天連續下了三盤棋，除了跟唐文靜的壹場‘指導棋’之外，另外兩盤棋，對手的實力都遠超過她，跟這樣的棋手對弈，必然會大量消耗腦力，然後就會出現大腦輕微缺氧的狀況了。
　　所以，尤其是圍棋比賽的時候，經常會看到棋手打哈欠，壹副睡不醒的樣子。
　　遇到這樣的對手時，千萬別抱著‘他狀態不好，我這把穩贏’的心態，因為，妳根本就不知道對手為什麽壹副睡不醒的樣子，萬壹……人家是為了研究妳才沒睡好的呢？
　　“輸了很正常，贏了才奇怪呢。”
　　路路此話壹出，惹得吳予忍不住瞪她。
　　嗡嗡嗡——
　　就在吳予想替自己說兩句公道話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壹看，頓時眉頭微皺：“是冷霄月打來的電話，她該不會又想跟我爭奪什麽年輕壹代第二女棋手的頭銜吧？”
　　講道理，吳予覺得爭這種東西挺中二的，所以每次她都是毫不猶豫的把冷霄月打敗，防止對方在奪得頭銜後得意忘形，到處散播自己不如她的謠言。
　　“先聽聽看吧，萬壹有什麽急事兒呢？”
　　路路隨口說道。
　　“好嘞～”
　　吳予答應了壹聲，然後接通電話。
　　在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客套寒暄後，冷霄月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夏國圍棋協會】那邊聯系我了，問我有沒有興趣參加女子組比賽的競爭，我本來是有點兒心動的，但壹想到妳也會參加，於是就拒絕了……說說看，妳該怎麽感謝我呀？”
　　圍棋協會找上冷霄月了？
　　陳默、吳予、路路均是擡頭看向另外兩人，有些錯愕。
　　轉念壹想似乎也對，冷霄月可是夏國新生代排名前三的女棋手，如果她頂替吳予的名額參賽的話，說不定真能捧個獎杯回來……
　　嗯——
　　雖說七段棋手對付六段，多少有些不合規矩（約定俗成的規則），但畢竟同為年輕女棋手，輸贏都是年輕人的事兒，就……也還行。
　　至少，這比楊琳、管紅葉、欒雲等上壹代前輩重出江湖參加女子組竟賽、跟壹群十八、十九、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鬥智鬥勇……好看多了。
　　後者不可避免的會讓外國棋手產生‘夏國新生代無人’的感覺，這可不好，容易被小覷～
　　雖然……這是事實。
　　陳默想到這裏，都有點同情【夏國圍棋協會】了。
　　新生代女棋手排名前五名，路路和冷霄月要參加全性別組，吳予和鄒夢倆六段棋手，剛好可以用掉兩個女子組的參賽名額，但因為吳予總是發揮不穩定的緣故，上面領導想找個靠譜的女棋手把她換下去。
　　那麽問題來了——
　　找誰呢？
　　新生代女棋手的第五名，才僅僅四段啊，讓壹個四段棋手去世界賽打外國的準七段？
　　還是讓七段的冷霄月‘委屈’壹下自己，去跟那些五段、六段的棋手同臺競技？
　　贏了沒面兒，輸了丟臉，反正就是不討好。
　　冷霄月既不想參加女子賽，也不想跟吳予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上面領導實在沒辦法，就只能把楊琳、管紅葉、欒雲這三位已經三十五歲左右的‘老將’派出來了。
　　嘖嘖嘖～
　　奔四的七段棋手，去跟十幾二十歲的五段、六段棋手PK，贏了是以大欺小，輸了……
　　說句不好聽的，還不如讓那個四段的上呢。
　　什麽？
　　那位四段的女棋手，在名額爭奪賽上爭不過吳予？
　　那……
　　思來想去，輾轉反側，最後好像還得是吳予上啊～
　　“我現在才徹底明白，徐清老師說的新生代棋手整體拉胯是什麽意思了……”
　　陳默心中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