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帝王之道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接二連三的風雨似乎讓整個聖天人的神經格外的脆弱。而今日，正好是聖天帝王的五十歲大壽。這壹天可謂是普天同慶，滿城歡騰。也許是因為人們的神經緊繃已久，這壹天，人們似乎都格外的放松。但是，風暴和陰諉卻在這片輝煌之下漸漸醞釀。
皇宮中，此時已經是張燈結彩，壽字高懸。大臣和四大家族的眾人都已入場。不過看他們坐的位置也能分出其中的親疏遠近。
齊天鳴和葉青雲坐到了宴席的右側，其後坐著齊天策，齊天傲和壹直被蘇詢壓迫的齊天悅；葉家只來了葉俊和葉鋒二人。至於他們對面坐的正是北辰蒼，北辰閻，北辰峒；歐陽世家的歐陽明，歐陽雪和歐陽天涯等人。
由於四大家族超然的位置，他們的坐席在壹般的王公大臣之上，僅在皇室成員之下。
隨著宴會的開始，只聽得壹個響亮的聲音喊道：“皇帝陛下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迎接。只見在壹片明黃色的頂賬陪襯下，壹個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老者在壹群人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出現了！
聖天帝國的皇帝並不是多麽英武高大，相反，他的身材稍顯臃腫，容貌也極為平庸。但是，他那滿含睿智的目光和那明黃色秀滿金龍的皇服卻讓他顯得格外的威儀。
跟在聖天皇帝王身後的依次是他的四名妃嬪，太子蘇玉城，二殿下蘇王、謹，大公主蘇玉梅，二公主蘇玉華和小公主蘇玉芯。因為今日場合的正式，這些人皆是盛裝出席。壹時間，宴席臺上壹片明黃，衣袍翻飛，珠光寶氣，晃人心神。
眾人皆是俯身喊道：“祝皇上萬福！”眾人便再次落座。
就在眾人剛剛落座之後，外面的侍衛通傳到：“聖天國國幃前來祝壽！
眾人皆向來人看去，就見壹個白衣勝雪的男子從外面踏著鮮紅的地毯緩緩而來。壹時間，著這周圍的鶯歌燕舞，美酒苛珍都成為了他的陪襯，他就像是從三千紅塵中脫身而來，超然物外，不染凡塵。眼中那悲天憫人的慈悲就像是壹汪寬闊無比的大海滌蕩著人們的心神。
那蘇玉芯從國師展顏踏進來開始目光中就只刺下壹片癡迷之色。蘇玉梅更是雙目含春，整個壹個發情的狀態。蘇玉華眼中的只是單純的欣賞。
這時，沒人註意到蘇玉城的眼中閃過壹抹忌憚，然後他不著痕跡的望向壹直跟在他身後的壹個侍衛，那侍衛回了壹個“安心”的眼神。蘇玉城才露出了壹絲笑容。
“哦，原來是國師啊！快請上座！”聖天帝王馬上笑逐顏開的說道。可見這聖天帝王對國師是極為重視的。
“不用了，陛下。今日是您的壽宴，我還是坐在臺下就好。”國師恭謹的做了壹個禮，便朝齊天鳴他們那桌走去。
“齊先生，我可以坐這裏嗎？”展顏指著齊天鳴身後的壹個位置說道。
齊天鳴也沒想到展顏會選擇坐在他的身後，登時壹楞。但是，國師展顏是誰？聖天唯壹的劍神強者，比起齊天策也毫不遜色的天才人物。齊天鳴斷沒有拒絕之理。倒是齊天策表情中浮上了壹抹了然。
“國師展顏不嫌我是個粗人盡管坐，今日咱們好好的飲上壹杯！”齊天鳴樂呵呵地說道。
“好！”展顏也不客氣，壹撩下擺，就優雅萬分的坐到了齊天鳴身邊。
展顏的這壹舉動著實讓眾人心思各異，反應各不相司。聖天帝王面露沈思，蘇玉城陰睛不定，蘇玉謹但笑不語。眾大臣面面相覷。展顏的這壹舉動無疑在宣告他要站在二殿下的陣營。這例是讓眾人真的是始料未及。
“現在，壽宴開始！”壹聲大喝打斷了席間略顯壓抑的氣氛。
隨著壽宴開始，大批的舞姬隨著音樂走入舞池，停妤起舞。臺下的老臣也排隊起身為帝王獻上自己的壽禮，這是帝王壽宴的規矩。
大臣們獻完禮後，就輪到皇室中人獻禮了。
只見蘇玉梅首先起身，行至臺前，說道：“父王，這是我獻給您的畫作，希望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蘇玉梅獻上的那副畫作其實就是壹個壽字，但是，唯壹不同的就是，那壽字居然是金晶石研碎的粉末寫上去的。整幅畫作都流淌著壹種澎湃的能量氣息。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
但是，皇家畢竟是皇家，就算在普通人眼裏多珍貴作為帝王也已經見怪不怪。聖天帝王並沒有太大的驚喜，只是甩甩手說道：“皇兒有心了！”
“父王，我獻給您的壽禮是水晶硯，希望您可以用它研出來的墨造福天下蒼生！”緊接著，蘇玉華起身說道。
其實，水晶硯也不過是用水晶石雕築而成，材質上並不是比蘇玉梅的壽字高出多少。可是，這蘇玉華的禮物卻是責在心意口水晶硯可凝聚水元素，讓墨汁經久不幹，帝王用這墨汁批閱奏折，澤陂四海，這等心意的確是極精巧的。
“好！玉華的心思果然出眾！賞！”
“玉華謝父王！”
蘇玉梅看到這壹幕，心中妒忌異常。坐在她身邊的蘇玉芯鄙視的瞪了蘇玉梅壹眼。如弱柳扶風般盈盈的走到臺上。埋頭說道：“父王，女兒拿不出什麽休面的禮物，只是看最近天氣轉涼，便親手為父王縫制了壹見衣袍，希望父親喜歡。”
不得不說，這蘇玉芯的確有兩分手段。那聖天帝王聽她這麽壹說果然很是感動，“好，玉芯的手藝這麽好，父王壹定喜歡！賞！”
似乎是不滿意自己的賞賜和蘇玉華壹樣，蘇玉芯的俏臉染上壹絲不滿。
這時，蘇玉謹走到了聖天帝王的面前。
面對蘇玉謹聖天帝王蘇妄南心中總是有壹種愧疚之感。當初若不是自己將那女子當作了牧纖雪的替身，也不會有這個孩子，讓他在外面吃這麽多苦。
“妳有何壽禮要獻給父王啊？”蘇妄南首先開口問道。這等殊榮讓眾人看到了這個聖天帝王對待蘇玉謹的與眾不同。
“這是我要獻給父王的禮物！”說著蘇玉謹拿出壹個托盤。
蘇妄南和眾大臣都伸長了脖子向那個托盤望去，就見那托盤之上赫然放的是村皮，莘根，糟糠等物。
“妳這是何意？”蘇妄言那張平庸的臉上顯現出壹絲怒意。
“父王不要動怒，請聽我慢慢道來。這些都是現在聖天帝國邊境上百姓每日的入。食物，在我們看來，這些和垃圾壹樣的東西卻是他們壹天的。糧。現在，聖天和蒼鸞正值戰亂。但是，這聖天皇宮中任何壹件物品都可以滿足壹個百姓壹生的溫飽。父王，不管我們的統治多麽強盛，都椎根於民。君者，舟也：庶人，水也口水則載舟，水則覆舟。所以，我私下裏將我要獻給父王的寶物以及我身外的財務都捐獻給了邊境的百姓，今日，我遙父王的禮物就是民心！”
蘇玉謹這番慷慨激昂的陳述直讓整個宴會剎那間悄然無聲，針落可聞。這個時代還極為落後，哪裏有這樣精辟的言論。不管是聖天的皇室還是底下的王公大臣，各大家族都對蘇玉謹有壹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殊不知蘇玉謹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他不禁想起昨日天縱突然半夜來訪，告訴他今日要獻的壽禮時，他心中也是驚詫異常，可是當他聽到這番話時，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這份禮物將是多麽的貴重！而今日真正將這話說出來，更是覺得受益匪淺，回味無窮。
“好！好！好！”蘇妄南接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洪亮的讓下面的大臣也紛紛回神。“好壹個水則載舟，水則覆舟。想我為君三十載，本以為深諳帝王之道，今日方知，這才是真正的為君之道啊！”
此時，蘇妄南看蘇玉謹的眼神充滿了自豪和滿足，“瑾兒，沒想到妳長在宮外卻深諳帝王之道。也許正是因為妳常住宮外才了解人間疾苦吧！父王很欣慰，相信妳若成為帝王，必定會鑄造千古傳奇，成就壹代佳話！”
蘇妄言這話壹出，底下的眾人反映立刻各不相同。站在左邊的壹眾大臣都露出了壓錯寶了的懼惱神情。而右面的大臣則壹時間喜氣洋洋。可是，壹直註意著北辰蒼等人的齊天鳴卻發現，在北辰蒼等人的臉上流露出的不是懊惱，而是惋惜。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齊天鳴疑感不已的時候，壹陣哈哈大笑突然響徹天際。
眾人皆向太子看去，蘇妄南更是不悅地說道：“妳怎的如此失儀，像什麽樣子？”
“怎麽父王還關心我是什麽樣子嗎？”太子面容扭曲的說完，又突然深深地行了壹個禮，“我只是也迫不及待的想為父王獻上我的壽禮才會如此的，父王不會介意吧？”
蘇妄南意味不明的看著蘇玉城，壓下心中的不悅，“是什麽壽亦呈上來吧！”
“是！”蘇玉城唇邊扯出壹摸冷笑，大力的拍了幾下巴掌，突然對於遠處喊道：“壽宴都快結束了，妳們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