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四百七十二章 沒錯，教務處我家開的

　　羅艷沒有說話，只是把帶著餿味的外套往書桌壹丟，冷著臉進了洗手間。
　　段家寶只能把頭轉向姜小果。
　　“警察說給羅艷的媽打電話了，不過魏……律師沒有去，是輔導員把人領回來的。”
　　怪不得羅艷臉色那麽難看，她被抓進派出所親媽都不過去探望，瞧這意思是真不打算要這個女兒了。
　　姜小果回答問題時目光壹直聚焦在梁爽身上，語氣說是陳述，倒不如說成發泄。
　　“姜小果，妳什麽意思？”
　　梁爽面色不改，甚至連看她壹眼的興趣都欠奉，壹邊去拿粉底壹邊十分隨意地道。
　　“什麽意思？意思就是妳現在可以把這件事匯報給那個人了，讓他盡情地嘲笑我們，蔑視我們。”姜小果越說越氣，順手把放在桌子上的零食袋丟進垃圾桶。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無聊。”梁爽終於放下手裏的活兒看了她壹眼，不過眼神十分淡然，可憐的家夥，如果被她知道林躍的良苦用心，是不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姜小果自然不知道高冷姐心裏的想法，還以為這個眼神單純就是看不起她們：“梁爽，妳就壹點都不內疚嗎？”
　　“我為什麽要內疚？”
　　“如果妳不告密，段振宇現在也不會躺在醫院裏，羅艷更不會被抓進派出所關了十幾個小時。”
　　“妳們如果不去TOP NIGHT，會發生這種事嗎？自己不守信用在先，後面出了事壹股腦怪在別人頭上，也好意思問別人內不內疚。”
　　她現在有點兒理解林躍在派出所門口被姜小果質問的心情了。
　　嘩～
　　隨著馬桶沖水的聲音，羅艷從裏面走出來。
　　“小果，妳理她做什麽！像她這種人，妳越氣憤，她越高興。”
　　梁爽瞥了她壹眼，心存可憐的同時，又覺得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頗有道理。
　　“哎，不好了，不好了。”
　　段家寶的叫聲引起姜小果的註意：“怎麽了大寶，妳別壹驚壹乍的好不好？”
　　段家寶把手機遞過去：“妳們看，這上面的男生是不是路然？”
　　二人把頭伸長仔細觀瞧。
　　屏幕中間的男生鼻子破了，嘴角有壹片淤青，眼也被打得壹大壹小，雖然眼鏡沒了，不過還是能夠確定身份的。
　　沒錯，正是羅艷的考研搭子路然。
　　“我們才在回校的路上見過他啊，有十分鐘嗎？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姜小果對此十分不解，明明才在學校門口碰到路然，雙方還說了幾句話，當時他壹切正常啊。
　　段家寶說道：“群裏的人說他跟林躍打起來了，現在教務處呢。”
　　姜小果和羅艷聽明白了，原來路然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後去找林躍算賬了。
　　“走，過去看看。”
　　三人對望壹眼，有了決斷，趕緊拿著外套離開宿舍，往教務處飛奔。
　　梁爽想了想，也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往外面走去，她不是擔心路然，只是好奇發生了什麽。
　　……
　　十分鐘後。
　　華南財經大學教務處。
　　姜小果三人趕到的時候，辦公室外面圍了壹圈人。
　　“學校會將這件事通知妳的父母，現在回去等候處理結果吧。”
　　“可是主任，受傷的人明明是我……”
　　“我讓妳回去等候處理結果。”
　　“主任，我不服，妳在袒護他。”
　　“我袒護他？妳現在去外面問問那些同學，這件事是誰引起來的，又是誰的錯，到自習室鬧事影響同學們學習不說，還因為壹個女生爭風吃醋打群架，妳當學校紀律是擺設嗎？”
　　“我……我要報警！”
　　“可以，哦對了，妳手機摔壞了，我可以幫妳。”
　　路然和壹名男子對話的聲音傳入耳朵，姜小果感覺有些耳熟，仔細壹想頓時明白過來，是那個地中海賈主任，林躍手裏握著他求饒的錄音呢，路然碰到他還能有好果子吃？
　　“讓讓，讓壹下。”姜小果依仗身形嬌小，見縫插針地往前鉆。
　　段家寶和羅艷迎著人們討厭的目光快步跟上。
　　“不打啊？不打還在這裏站著幹什麽？出去，怎麽？妳還想打我？”裏面傳來賈主任的呵斥，姜小果壹看這樣不行，趕緊推開門闖入房間，眼往裏面壹掃，登時明白路然緣何沖動至此。
　　在靠近窗戶的位置，林躍坐在壹把椅子上，跟沒事人壹樣看著外面的秋風颯颯，老雁橫空，除了衣服皺巴巴的，發型也有些淩亂，身上看不到壹點傷痕，路然就不壹樣了，站在辦公桌前面，衣服被撕破了，嘴邊還有幹掉的鼻血，臉腫著，眼角青了壹塊，手裏還拿著破了壹個鏡片的眼鏡。
　　給打成這樣還要被叫家長寫檢查挨處分，他能不氣嗎，能不恨嗎？
　　“主任，主任，妳消消氣，這事兒是路然錯了。”姜小果點頭哈腰，客氣地說了壹句，趕緊往回拉路然，誰想這小子還挺倔，用力甩開她的手，壹副我就是不服的樣子。
　　學生們只知道在林躍大鬧教務處事件上學校服軟了，並不知道賈主任委曲求全的樣子，姜小果知道啊，真把那老家夥逼急了，搞不好壹紙退學處分，十幾年苦讀就白費了。
　　她趕緊朝怒視林躍的羅艷使眼色。
　　不知道是昨晚的事教會了紅發女沖動是魔鬼的道理，還是明白了姜小果的意思，她走進辦公室，抓住路然的手腕就往外走。
　　如果是姜小果或者其他人，剛才發生的壹幕大概率重演，但是換成心上人嘛……這貨表情變幻壹陣，最終選擇了妥協，任她拉著離開辦公室。
　　“賈主任，您忙，您忙……我回去後壹定好好批評他。”
　　姜小果壹臉陪笑地說著好話，完事轉身離開，走之前還不忘瞪了窗戶前面坐的人壹眼。
　　從辦公室出來，找了壹圈沒看到羅艷和路然，只有段家寶在外面等她。
　　“他們兩個呢？”
　　“羅艷拉著路然走了。”
　　這倆人壹個被打得鼻青臉腫，壹個染得滿頭紅發，到哪兒都自帶醒目光環，提前走人挺好，省得留在這裏被指點和議論。
　　“大寶，妳先回去吧，我等下再走。”
　　姜小果說得段家寶壹楞，仔細確認過她的眼神，才發現並不是開玩笑。
　　“那……我先走了。”
　　胖子不傻，自然想得到姜小果留下來等誰，雖然她不認為關於這件事有交涉的必要，不過看閨蜜的表情，可知勸說是沒用的。
　　段家寶走後不久，賈主任從裏面出來，說了幾句“以後別打架了”、“遵守學校紀律團結友愛”之類的廢話，完了揮揮手，將圍在辦公室門口的學生驅散。
　　正如他們想的那般，法不責眾，路然這頓揍不僅白挨了，還得搭上壹個不輕的處分。
　　又過了五分鐘，林躍從裏面走出來。
　　人散得差不多了，不過唐禹哲和馮向紅還在，見狀立即迎上，問他有沒有事，主任都說了什麽。
　　“林躍，我有幾句話要跟妳講。”壹直在樓道口等候的姜小果打斷三個人的對話。
　　林躍告訴他們去食堂等自己，跟著姜小果來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面。
　　“路然……妳能不能幫他跟賈主任求求情，別給處分。”
　　林躍說道：“不能。”
　　姜小果挨了當頭壹棒，她沒想到他的拒絕如此幹脆：“為什麽？我知道妳手上有賈主任求饒的錄音，只要妳出面，他不敢不從。”
　　林躍看著她笑了，但是壹點不溫柔，像是在看壹個可笑之人：“姜小果，妳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第壹，我們已經絕交，非親非故，我憑什麽要給妳面子；第二，他到自習室找我，二話不說就打人，還影響了許多認真學習的同學，這種人不處分，留著過年？第三，實話告訴妳，我不喜歡他，剛才已經跟賈主任放話，如果路然的父母不帶著兒子來我面前賠禮道歉，身敗名裂和把那人搞退學，他選壹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