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無間落，修羅怒

　　古地府，暗流洶湧。
　　無間道祖被截，只能跟著陰天道祖與兩位無上壹同前往地獄道所在，自己的故友修羅道祖亦被萬獸道祖所攔，被迫對弈。
　　這壹去，恐怕兇多吉少。
　　他也沒料到地獄道動作會這麽快，這麽的急不可耐，才剛剛掌權上位，就要對他動手，清理隱患，絲毫不給喘息之機。
　　才剛到古地府啊，就敢對同伴下辣手，這種肆無忌憚的方式太突兀，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他就不怕地府之主察覺與清算？還是真覺得靠自己能短時間拿下我？”無間道祖不禁看了壹眼陰天道祖與兩位無上，若是他們壹起出手圍殺，那自己的確會很難抵擋，但也不會短時間就被鎮壓了，可爭取到地府之主察覺阻止。
　　陰天道祖似是看穿了他的所想，輕笑壹聲“道友是在擔心我們會出手？沒有那個必要，地獄道既然要與妳相見，那便是只有壹個人，也只需壹個人。”
　　哼！
　　無間道祖冷哼壹聲，沒有多說什麽，心中只覺得向宇飛狂妄，圍攻都不見得有效，單對單還想將他怎麽樣嗎，荒謬！
　　到了地獄道主殿前，陰天道祖做了壹個請的手勢，便微笑著與兩位無上退開了，守在了殿外，三股氣息直入無窮高處，直接擾亂了古地府天機，混淆大道脈絡，讓人無從推演發生了什麽。
　　“還真是周密。”無間道祖心頭嗤笑，毫不畏懼，己身進化路映照諸天，就這麽大步走了進去。
　　地獄道祖殿已與他在位統治時大不相同，整片區域內十色霞光交織，構建出壹片雄偉的建築物，降臨而下，出現在輪回火山之上，並不斷垂落大道綸音，似有萬千神佛禪唱齊誦：因緣生滅，掌業臨神！
　　無間道祖神色壹肅，周遭光紋波動，道則交織，高空中出現的宏偉建築物竟真給他壹種莫名的侵蝕感，隱約間可見，那光紋交織的巨大天宮中有壹道身影高坐在上，威嚴無比，俯視下方。
　　如仙主俯蒼生，浩渺攜永。
　　“既見祭主，為何不拜！”
　　下壹刻，那道身影驟然偉岸，光耀諸世，法體似填滿古今未來，口誦宏大道音，跟天地壹起共鳴，震的蒼茫古地府都在劇烈顫抖，仿佛有壹尊帝降臨，威壓人世間，大道漣漪擴張，影響到了諸天大界的規則運轉。
　　霎時地府諸界內狂風暴雨，雷電交織，更有鵝毛大雪漫天，整片大地白茫茫，而後黑日高懸，驚世火光焚燒，炙烤蒼宇。
　　種種天象驚變，只因祭主壹言，威嚴不可侵犯。
　　無間道祖心中壹凜，感受到了壹種壓力，看來當初在輪回地爭鋒，對方也並未手段齊出，隱瞞了不少戰力，若是換作其他人，就是剛才的八個字而已，就足以被震的進化路搖顫，肉身被壓迫到崩散。
　　這實在太強悍了，口誦真言，就能送蒼生萬靈去往生，讓仙王喋血，令無上昏沈。
　　“妳我同為道祖，誰可屈身！”無間道祖並不示弱，腳下進化路盤繞直上，在身後凝聚出壹面巨大的石鏡，遍照古史，記錄著壹次又壹次的紀元沈淪、壹次又壹次的文明破滅，歷史成空。
　　向宇飛高高在上的俯瞰“道祖，亦有高下之分，妳居高自傲，自以為天下無人可制，今日便該知曉天高地厚，人外有人的道理。”
　　“泱泱地府，豈容宵小妄為！”無間道祖壹聲大喝，整個人氣息都壯大了幾分，帶動混沌仙雷震落轟擊，周遭壹片破敗，更有壹片虛幻的輪回路烙印在顯化，為他加持。
　　身為地府的道祖，自然也掌控了部分輪回路與大界轉生之力，調動起來便是提升戰力的手段。
　　“妳在自述嗎，本座面前妳這宵小翻不起什麽風浪。”向宇飛屈指壹彈，整個地獄道大震，霎時磨滅了那些加持之力，過往成空。
　　在地獄，只有他的輪回。
　　“何必多言，壹戰而已！”
　　不再拖沓，也沒有掩飾，兩位地府道祖戰氣洶湧，壹語落下便大戰到了壹起，整個地獄道世界都在轟鳴震蕩。
　　陰天道祖與兩位無上齊出手，化解余波與震蕩，讓此地之外壹片平靜，絲毫察覺不到有兩位道祖在交手廝殺。
　　嘩啦！擡腳壹踏，向宇飛周遭時空法漣漪激蕩，接引光陰長河降臨，將兩人包裹了進去，這裏才是更適合他們的戰場，可肆意釋放。
　　“地獄道，妳太自信了，每壹位道祖都有自己的手段與獨到之處，妳若以為憑借著大空之火與時空法便能壓制我，那就大錯特錯！”無間道祖冷斥，當初在輪回地吃虧，也是著了時光爐的道，並非實力不濟。
　　能從過往破滅的文明中被拉攏，加入四大厄土的陣營，足以證明他實力的不凡，也曾得到過諸強的重視。
　　“我拭目以待。”向宇飛大笑，身後大空之火與古宙之炎翻湧沖起，凝結成了壹輪紫紅大日普照歲月長河上下遊，在他手中更有滅法天刀凝聚而出，壹掃之間諸天末路、萬界窮盡，終焉破滅不可阻，壹切大道軌跡都在磨滅、輪廓在崩散、進化路的光輝在暗淡，盡數走向‘無與空’。
　　無間道祖身前霎時空蕩蕩壹片，種種法與神通皆成空，不得不催動己身體系化成的石鏡擋下刀光，而後鏡面壹漾，竟吞吐出截然相反的造化生機來，那絢爛的白光整個融入他體內，彌補消耗，氣息更甚。
　　這體系……向宇飛目光微微壹動，道祖果然都很不同，體系神異千奇百怪，未必就沒有難纏的存在。
　　轟隆！
　　兩人結束了試探，掀起漫天波光浪濤，沒入古史光影中，逆著歲月，沿著時間長河，從當世壹路向上，殺向過去。
　　那速度實在太快，連陰天道祖與三位無上都在數息後才察覺，眼底照見了他們在過去的殘影，壹個個紀元成為了節點坐標，壹部部破滅的古史成為了橋梁，壹處處熄滅的文明火光指引前路。
　　這是道祖的戰場，在歲月中，在歷史中，在眾生之上！
　　不過，他們都很朦朧，皆被時光包裹著，看不到真容，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哪怕如此也讓人震動，歷史的天空中滿是他們的足跡，驚懾諸王。
　　“有帝者橫跨歲月，自未來逆流而上？”
　　“是兩位道祖，他們的體系之光映照萬古，激戰的很猛烈！”
　　歲月上遊，有準仙帝被驚動，感受到這壹戰的可怕，兩種不同的體系軌跡交相輝映，貫穿在歷史長空間，令無上生靈都悚然，終極進化者都顫栗。
　　向宇飛與無間道祖橫空而過，犁穿光陰節點的驚濤駭浪，舉手投足間大道光暈普照千秋，讓壹個又壹個紀元長明不朽，帝威掃蕩而過，帶動無盡宇宙群落轟鳴。
　　“天大地大我最大，壹氣橫壓萬古仙！”
　　無間道祖須發皆張，動用蓋世大法，身軀猛地膨脹壯大，鯨吞古史億萬萬紀元，張口壹嘯間紀元歷史匯聚萬古青天，胸中納多元，壹氣化諸天！
　　嗡隆！霎時這氣流席卷而過，無數紀元沈浮，歷史浩蕩，無盡宇宙群落生滅裂變，如同整個古史的重擔碾壓了過來，化作滾滾向前的大勢洪流，不可阻，不可擋。
　　“過往古史都已煙消雲散，不過腳下塵埃，也妄阻我！當世才是真正的大勢，不可阻，不可擋！”向宇飛拳印發光，金身絕運起如碎母金，壹轟而出打破萬古諸天，得見永恒，歲月河流被他踏在腳下，此時他蓋世無敵！
　　砰！拳光之下，壹切皆為塵埃，不論是紀元古史還是宇宙群落，皆盡染上了壹層細密的金色鱗片，而後凝固，如同停滯在了歲月中，任由拳鋒貫穿而過，炸碎四散，化作漫天光屑。
　　透過淩亂的光雨，那只轟來的金色拳頭愈發清晰，無間道祖怒目圓瞪，同樣壹拳轟出，硬接這壹擊，立時拳拳硬撼，打的古史青天崩開，兩人直接撞入了壹片五彩斑斕的亂流節點內，殺向了另壹片古老文明統治的歲月。
　　“肉身比母金還堅硬？！”無間道祖雖然硬抗下來，卻被轟的整個人都站立不穩了，身體多處龜裂，嘴角血液不斷淌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此人的體系專註於肉身修行？
　　可從他之前的神通來看，應是更偏向於此才對，哪怕是道祖，精力也是有限的，只可專註於壹個方向，分心只會令自己舉步維艱。
　　“愚昧，妳要戰的，可不是壹位道祖，而是兩個體系的道祖。”向宇飛瞥了他壹眼，身後高懸的掌業臨神體系畔赫然又浮現了壹條進化路，那是花粉路，同樣登臨道祖之位，交相輝映。
　　雙體系道祖！無間道祖神色壹變，這已經不是隱藏實力的事情了，對方當初在輪回地展現的實力都未必有壹半，這是黑了心要坑他啊，早就有意在混淆認知！
　　須知不只是上蒼有人嘗試過兼修體系，厄土內也出現過，甚至有道祖嘗試過，但最終不是讓自己難以進步就是自崩而亡，下場很不好。
　　“很驚訝？我也很驚訝。
　　妳竟真的只有壹個人來，我原本還準備將那修羅道也壹並收拾了，看來他運道不錯，可以多活壹陣子。”向宇飛舒展身軀，兩大體系都在世間傳播、修行，門徒眾多，壹身實力再度暴漲，就算是道祖同時面對另外兩位道祖的攻殺也足夠危險可怕了，更遑論是壹體雙路的共鳴？
　　且，在兩大體系上，竟還各自有壹層浮光繚繞，那是來自源頭的賜福，不僅是高原賜福，還有花粉路源頭的賜福！
　　“原來如此，妳借著花粉路賜福與高原賜福穩定了兩大體系，避免沖突崩毀，妳是得到了兩條路源頭的賜福！”無間道祖悚然，地獄道藏得太深了！
　　他這壹身實力恐怕真有與地府之主叫板的資本，雖然未必敵得過老牌的絕頂道祖，但天神道也多半奈何不得他，難怪敢叫囂。
　　只可惜，他這則消息無法傳遞出去了，壹個閃身間向宇飛就壓到了他的面前，滅法之刀斬碎萬古諸天，萬物皆虛，存在皆空，其中更有心眼開闔，真假逆轉的力量在影響，讓無間道祖都分不清，周遭哪壹樣是真，哪壹樣又是假。
　　他接連遭擊，很快就落入了下風，肩頭被滅法天刀貫穿，血濺古史中，更因此擾亂了部分歲月，因果纏繞加身，被向宇飛旋身壹腳蹬的倒飛出去，壹陣搖晃。
　　此刻，歷史天空中閃耀的不再是兩條螺旋纏繞的進化路，而是三條，屬於向宇飛的兩大體系將無間道祖之路壓在中央不斷碰撞，迸射開無數漣漪，擴散開來全都化成了茫茫道波，無窮無盡。
　　長河中，有仙王察覺，竟當場頓悟，受到了道韻的影響，更有生靈聆聽道音，於無知無覺間發生大蛻變，甚至山川萬物都在被影響，誕生出不同的奇珍異寶！
　　顯然，他們的戰鬥已經開始影響到過去歲月，甚至已經有因果纏繞在了他們的身上，但因並非大勢與重要節點，只是微不足道的漣漪，道祖之身何其強大，很快就被化去。
　　就連過往歷史中的準仙帝們都暗暗心驚，這裏的大戰太過震撼人心，璀璨無邊，不同的進化路在閃耀，體系神異逐步顯露，激烈廝殺，血濺過去，讓長河都不穩固，畫面消失了。
　　“萬物皆有反，福禍亦相依！
　　吾道通逆，道反天罡！”到了這壹刻，無間道祖動用了體系殺招，他的體系根植於萬事萬物壹體兩面的理念，有陰就有陽，有善就有惡，與正常生靈吸收‘正’的壹面不同，他以汲取‘反’的壹面來壯大，來演化體系與殺式。
　　頓時古今天地驟變，壹切都被逆轉倒反了過來，原有的福做禍，降臨的禍化福，原有的傷痕化作加持，占據上風的反倒跌落谷底；肉眼可見他的氣息不斷恢復，再歸巔峰，壹身損耗與傷勢竟全都轉到了向宇飛身上，讓他氣息不斷降低，肩頭也出現了刀痕，兩人狀態逆轉。
　　這般體系的確很恐怖，甚至影響的歲月長河都要倒轉逆流，演繹到極致很可能萬古皆空！
　　“因緣生滅，煉假成真！”向宇飛冷哼壹聲，命運長河驟然垂落下壹條支流，他運轉時空法，將此前自己遭受的種種影響全部逆塑了過去，由己身轉嫁到了命運岔路的另壹身上，氣息再度回歸巔峰，他掌心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因果緣線，在編織無間道祖的命運。
　　兩人的法在某種程度上有共通之處，甚至連時空法都無法回溯逆轉道反天罡的影響，他才以另壹身承受，倏爾無間道祖身軀壹震，感受到己身時間線出現了問題，過往與當世間多出了許多‘虛假’的畫面，並在成為真實，融入原有的進程中。
　　繼而向宇飛探手猛地壹扯，無數緣線猛地收緊，當世與過去受到巨大影響，直接被切割成了無數份，由點及面影響到了無間道祖的‘存在’，他的當世與過去直接被切割開了，淩亂分解，霎時肉身直接崩開，炸裂成了無數塊細小的碎肉。
　　每壹塊碎肉都對應過往與當世的壹塊碎片，每壹份都是他，但又都被向宇飛影響獨立了出來，等若於原本的他在與千千萬萬個他爭奪當世的主導權，是太上八十壹化誕玄靈的深層次演繹。
　　“逆命回天！”
　　但道祖終究是不凡的，尤其是曾被厄土看重招攬的道祖，無間自有他獨到之處，硬生生運轉出體系的另壹神異，將‘反’的壹面演繹至極盡顛倒為正，是謂極陰孕育純陽般，己身竟憑借壹點碎肉重聚再現，化作了氣息截然相反的另壹具法體，反面顛倒成了正面，他的狀態也再歸巔峰，甚至不斷攀升。
　　但每壹次攀升時陽氣暴漲，戰力激增，體外又會多出壹道陰氣，待到陰氣與陽氣持平時，他便可再化原身，重施道反天罡，實力等若於經歷了壹次轉化升華，會更上壹層樓，很難纏。
　　“有些意思。”向宇飛真心實意的稱贊了壹句，如此交替轉化下去，無間將會越來越強，除非以淩駕他之上的力量壹次性擊潰鎮壓，否則總能有拖延脫身的機會，也難怪他有自信只身來此了。
　　“自我突破以來，妳是第二個逼出我這體系的人，第壹個是地府之主，也是他招攬的我。”重生的無間道祖壹襲白袍，神色也沒有那般猙獰憤怒，恢復了平靜，甚至平和的有些極端。
　　這也是他體系的影響，正反兩面兩個極端，所以平日裏雖為道祖，卻也有極端的情緒顯露爆發，甚至不像是有心性修為在身的模樣。
　　“說實話，我現在對妳越來越感興趣了，到我座下來吧，妳這樣的道祖，黯然落幕太悲哀，跟我壹起踏上輝煌進化之路才是正途。”向宇飛目露奇光，這可比魂河的黑日道祖強多了，只要壹次不徹底擊殺便會越發強大越發難纏，很有招攬的價值。
　　“看妳的手段再說。”無間道祖白衣化光，縱身壹擊，直接與向宇飛激鬥在了壹起，轟的壹聲此地炸開，天崩地裂，諸多宇宙群落都燃燒炸裂，成為虛無，混沌瘋狂洶湧，這裏如同回到了開天辟地時代。
　　接連大碰撞！
　　每壹次出手，他們的力量都沸騰，壹念間，界滅界生，毀滅或造化萬物！
　　但這壹次，看出了他體系轉化奧妙的向宇飛沒有留手，直接以強硬手段鎮壓，雙體系共鳴間兩條進化路在他手中凝聚成刀劍，各自纏繞上大空之火與古宙之炎，壹個劈斬間將無間道祖壹分為二，其還想故技重施，但卻被兩股火焰各自封鎮在了空間與時間中。
　　“妳曾是地獄道執掌人，那麽鎮壓在這壹神通下也很好，便叫它‘無間地獄’好了。”
　　將之短暫囚禁，向宇飛掌心地獄道印璽浮現，統禦壹道之力鎮殺，演繹無上殺生大術，要橫擊無間道祖。
　　下壹刻，整個地獄道光景浮現，他們竟又殺回了當世，漫天白骨與厲鬼長嚎，火山口上那時空之力歸壹，大空之火與古宙之炎化成了壹方十字架將無間道祖捆縛其上。
　　他帶著枷鎖，被五根血肉母金鐵鏈鎖著，鎖住了四肢還有頭顱，讓他懸空，如同五馬分屍般。
　　嘎嘣！
　　伴著向宇飛張開的五指緩緩收緊，五根血肉母金化成的鎖鏈也跟著繃的筆直，開始拉扯無間道祖。
　　“妳竟用地獄道之力來對付我？”無間道祖嚎叫，白霧激蕩，神聖而強大的力量在洶湧，想要掙脫。
　　‘時無間、空無間、受者無間。犯五逆罪者永墮此界，盡受終極之無間。’
　　恍惚間，他聽到了來自巖漿海深處的壹道冷漠而無情的聲音，接著鐵鏈被繃緊收縮，開始撕扯的軀體。
　　伴隨著噗的幾聲輕響，血光沖霄，五根鐵鏈拉的很緊，將他的四肢還有頭顱全部扯掉了，血淋淋，慘不忍睹。
　　道反天罡！無間道祖故技重施，再度轉化，恢復了黑袍青面的模樣，但伴隨著向宇飛編織因緣命運，又壹次被捆綁在上面，延續著原本的軌跡，再次被撕扯拉開。
　　噗！
　　最後的壹剎那，他看到了自己的頭顱被撕了下來，被五馬分屍般扯成數段，這是壹種難言的痛，讓他感覺壹陣屈辱，誰能這樣對他？無間道祖不甘，還有壹種憤怒，他忍不住想仰天嘶吼，不能忍受，這樣的落幕太可悲。
　　“地獄道，妳好黑的心！”無間道祖終於明白，對方根本沒打算跟他耗下去，直接動用壹切手段鎮壓，要擒他入時光爐中！
　　“錯，日後自有妳禮贊我大慈大悲的時候。”
　　然而，向宇飛擡手壹擲，壹桿紫色戰矛破空而來，瞬間刺穿了他的眉心，釘住他的元神，讓他眼前發黑，徹底陷入黑暗中，伴隨著壹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無間道祖整個人都被壓入了時光爐內。
　　這壹刻，火光撲來，伴著無上與道祖被焚燒的氣味與灰燼，無比的刺鼻。
　　那是魂河的道祖與無上？直到最後，無間道祖瞥見了爐內被十色進化物質包裹的兩道身影，念頭落下，他徹底被淹沒了，只有氣泡汩汩湧出，隨後那裏黑霧滔天，被進化物質掩蓋籠罩。
　　向宇飛知曉道祖的特殊性，就算被侵蝕也可暫時保持自我理性，憑己身的進化物質顯然壓不住，他幹脆直接調集了體內那滴凈化後的銀色與黑色主祭之血過去鎮壓侵蝕，至高面前道祖平等，自然沒有什麽好掙紮。
　　做完這壹切，他散去了地獄道的種種遮掩，並以時空法抹去了無間道祖到來地獄道後的種種畫面，強硬截斷放逐，就算地府之主出手也找尋不回來，這是時空法的力量。
　　感應到波動消散，負責混淆天機的陰天道祖也走了過來，當見到消失不見的無間道祖時，也不禁神色壹震，大感意外。
　　他原本覺得，能讓無間道祖吃虧，甚至認輸敗退就夠了不得了，畢竟曾是出類拔萃的道祖，但沒想到地獄道出手如此之狠，直接將之打入了時光爐內，這等若於是正面擊敗了無間道祖壹次又壹次啊，實力遠比表現出來的強大。
　　“無間之事，已不必在意，他不會再與我們為難了，接下來要處理的，是修羅道。”向宇飛重新坐在了寶座上，眸光遠遠看向修羅道的方向，意味難明。
　　他向來是講情理、促團圓的，既然兩人交情深厚，那就該整整齊齊的相見才好，獨留壹人單相思太殘酷。
　　聞聽此言，陰天道祖頓感頭疼，那可是壹道之主啊，不下於無間的狠人，怎麽剛解決掉壹個就圖謀另壹個，這動作也太快太急了些！
　　他當即就想勸阻，又覺得話不能太直接，便委婉道“道友，莽行侵進，不如緩進徐圖，正如凡俗園丁的花園裏，若有奇花共放，艷麗奪目，又怎能忍得住不采摘？若是妳，又會采摘哪壹朵？往往最耀眼也是最危……”
　　“當然是最醜的那壹朵，我的手下不需要廢物。”
　　然而向宇飛很直接，還不待他說完就做出了決斷，他要的是鷹犬，不是撒潑打滾求歡的看門狗。
　　這……陰天道祖壹頓，有些無語，他正是想告訴向宇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結果對方的念頭與他完全不壹樣……
　　或者說壹個講述中庸之道，聽的人卻用的帝王之道，理念本質上不同。
　　眼見於此，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提前離去，告知金鱗道祖這裏發生的事情。
　　同壹時間，擋在修羅道前的萬獸道祖也露出意外之色，竟然這麽快就解決了？看來地獄道實力很深厚。
　　“道友，今日對弈便到此為止吧，來日再聚。”他當即起身離去，不再逗留，壹來壹去倒是瀟灑，可卻讓修羅道道祖神色陰晴不定。
　　“地獄！妳會為此付出代價的，肆意對地府同伴下手，我看妳如何與他們交代！”
　　待到其離開後，修羅道冷聲低語，發光的體魄變得漆黑，死氣蒸騰，那血色紋路勾勒的斷頭像是要沖出來壹般。
　　而無間道祖的消失並未引起什麽波瀾，或者說在某些人的影響下並未有人註意到，甚至就連地府之主也是在修羅道的傳訊下方才知曉，對此很是關註，直接下令讓人間道徹查。
　　這位壹貫中立的道祖自然也知曉緣由，裝模做樣的搜索壹陣後，直接混淆天機，在眾人不知曉的情況下來到了地獄道，找上了向宇飛。
　　“祭主，事態嚴重了，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