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十壹)農家小院風煙起
　　成虎打馬飛奔，中途除了給馬飲水，加料外，他不敢停留，生怕給那些瘋狗追上。當夕陽西下時，他來到壹個小村莊。想到馬已累了，便不忍心再跑。再說，關外還遠著呢，就算連夜跑，壹時間也到不了地方。
　　於是，他向道邊壹戶人家投宿。那家是壹對青年夫妻，男的長得粗胖，黑臉大眼。女的端正，羞羞怯怯的，胸脯鼓鼓的。
　　夫妻見成虎不像壞人，便請他進來。男的把成虎的馬牽到牛棚。他家養了兩頭牛，馬跟牛相處壹室，不知道會不會起爭執。
　　雖是鄉下人，對人卻極真誠與熱情。當晚，夫妻倆燉雞款待成虎，還把自釀的米酒端了上來。成虎大喜，跟那漢子喝了起來。
　　酒後，成虎到東屋去睡，那炕燒得好熱乎。成虎趕路辛苦，再加上酒力，躺下後便入夢了。夢見自己娶了仙女，吃著蟠桃。美得他在睡夢中還咂著嘴兒。
　　天色已亮，成虎起來穿衣。他想出去方便壹下。壹推開房門，便聽見西屋裏傳來興奮的喘息聲。成虎壹笑，知道是什麼事。便躡手躡腳的過去。在門上的窗紙上，用口水潤濕，捅出壹洞，向裏邊觀看。那青年夫妻正在親熱呢。
　　兩人都是壹絲不掛。男的平躺著，露出多毛的腋窩，胸脯，及胯下。在兩條粗壯的大腿間，挺立著壹根黑乎乎的陽具，像壹根木炭。別看他是個大塊頭，那玩意不算威武，沒有粗度，倒有長度。
　　此時，女的正跪在男的腿後側，屁股正對著成虎。女子正當妙齡，那個屁股發育得極好，雖不甚白，雖不算大，但很圓，很結實。因為屁股撅著，能見到那條暗溝。溝裏毛不多，暗紅的縫，清晰可見。那屁股不時搖晃，那縫便時大時小，還淌著泉水呢。把毛跟腿根都弄濕了。看得成虎的陽具騰地脹起來，往下按按，卻不低頭。成虎暗笑道，媽的，又想吃肉了嗎？眼前可無肉可吃。
　　那女子正在舔男人的小奶頭，舔得男人直喘。叫道：「黑妞，妳越來越會玩了。最好給哥哥舔舔棒子。」壹邊說，壹邊捏著妻子的奶子。那奶子又圓又挺。
　　女子笑道：「那是尿尿的地方，味不好。我才不舔呢。妳想要舔，讓妳的相好給舔吧。」男的抓著奶子，笑道：「黑妞，我哪有什麼相好呀？別老瞎想。」黑妞哼道：「狗蛋，妳還想蒙我呢。村裏人都說，妳跟後院的七狼的老婆幹那事。說那老婆在河邊洗衣服，妳把人家拉進樹林子裏幹，把＊都幹腫了。」狗蛋拍拍她的背，說道：「別聽人家瞎嚼舌頭，哪有的事。我壹天到晚，伺候妳都伺候不好，哪有本事再跟別的人亂來。」黑妞壹笑，說道：「倒也是。妳那本事，我是知道的。就是不信，我才不跟妳計較，要是信了，我早就把妳這玩意割掉餵狗。」說著，在男的陽具上壹握。
　　「好硬呀，跟鍬把壹樣。」黑妞驚道。
　　「壹會兒看俺不捅死妳的。」狗蛋吹牛道。
　　「還是看我怎麼夾斷妳的吧。」黑妞說著，已經站起來，跨上去。狗蛋幫忙，把住陽具，對準門口。黑妞緩緩下蹲，那黑玩意便消失在洞裏。
　　「啊啊，好長呀，快頂進肚子裏吧。」「我頂死妳，我頂死妳。」狗蛋叫著，配合黑妞的動作，向上壹挺壹挺的。
　　挺的黑妞直呻吟。兩只奶子壹蕩壹蕩的，像兩朵百合。
　　黑妞擺動屁股，沒得意多久，便被狗蛋壹個翻身給壓到底下。狗蛋瞪著眼睛，雙臂撐在黑妞的頭兩側，那根長長的陽具，瘋了似的的出出入入，弄得黑妞浪叫不止，雙目瞇著，雙臂勾著黑蛋的脖子，兩條腿舉得老高，透明的春水流濕了後庭。使後庭的壹圈紋路更為醒目，且閃著亮光。
　　弄了壹會兒，狗蛋問：「黑妞，我幹得好不好？妳滿意不？」黑妞壹邊扭著腰，壹邊哼道：「妳幹得好，可我不滿意。」狗蛋停下問：「妳還有什麼不滿意？莫非想起了哪個野男人？」黑妞張開眼睛，笑道：「狗蛋，我說句話，妳可別上火呀。」狗蛋說：「咱們兩口子，有話就說。我不罵就是了。」黑妞說：「妳什麼都好，就是長得不夠俊呀。妳看昨晚來的那個小夥子，人家長得多好。女人壹見，沒有不喜歡的。」狗蛋壹聽，壹臉的頹喪，說道：「人家是城裏人，又是有錢人家，咱們怎麼跟人家比呀？壹個天，壹個地。下輩子重托生，也趕不上人家。」黑妞說：「我只是說著玩的，妳還真上火了？」狗蛋壹笑：「妳想不想讓他幹妳？妳原意的話，我去叫他。」說著，猛地壹挺陽具，頂得黑妞嗯地壹聲。
　　黑妞笑了笑，說：「妳舍得嗎？」狗蛋有點生氣了，罵道：「看妳那副騷樣，準想讓人家幹了。真是個騷＊」說著，像堵氣似的大力抽頂起來。於是屋裏又是壹片春色。
　　那話聽得門外的成虎好不得意。他倒沒有幹人家老婆的意思。但聽到有女人喜歡自己這樣的，自然心裏痛快。他感到尿急，不能再看了，便悄悄地出屋，上後院方便。
　　成虎系好褲子，走向房前。這時，突然門外壹陣馬嘶，夾雜著壹些人的吼叫。緊接著，門被撞開，十幾人騎馬進來。成虎壹看這派頭，便知道大事不好。他急忙壹閃身，躲到房後的草垛後邊。心裏直打鼓。他生怕給這對熱心的夫妻帶來災難。
　　只聽屋裏壹陣喊叫，哭鬧，砸東西的聲音。成虎的心壹緊，明白是這些家夥對付那對夫妻。他心裏好酸，卻又不敢出去。
　　「放開我媳婦兒，放開她。妳們別碰她。」是狗蛋的聲音。激動而急促。
　　「妳們這幫性口，放開我，我跟妳們拼了。」「臭娘們，讓妳知道什麼是性口。」說著，壹陣淫笑。
　　「啊」的壹聲，黑妞尖叫壹聲。眾人都笑了起來。
　　另壹個聲音，透著威嚴的勁，在說話：「妳們快說吧，那小子在哪裏？要是不說實話，我可管不住我這幫弟兄。要是說了，馬上放了妳們。」狗蛋說：「我不知道，我根本沒見過妳說的那個人。」「啪」地壹聲，狗蛋挨個耳光，壹個聲音罵道：「臭小子，不識擡舉。有人親眼看見那欽犯進了妳家。快說，把他藏哪裏了。妳要說了，我們毛大人會重重有賞的。」這聲音成虎記得，是那個捕頭姚千。
　　那個威嚴的聲音，哼了壹聲，顯然是同意那個的意思。
　　狗蛋再次說：「我真的不知道。」姚千叫道：「妳不知道是吧。叫這些弟兄幹死妳媳婦兒。」說著，討好地說：「大人，您先來吧。這女子雖是鄉下人，長得也還行。瞧這奶子還不小呢。下邊水都流了。」那毛大人哼了哼，說道：「妳們來吧。」姚千笑道：「既然大人有令，小人就打先鋒了。」只聽狗蛋又罵了起來，罵得很兇。黑妞又尖叫起來，叫得很淒厲。像刀子壹樣，在成虎的身上割呢。成虎心說，罷了，罷了，看來我是逃不出錦衣衛的手心了。早晚得挨抓，不如自己自首吧，免得連累無辜。這麼想著，咬咬牙，在窗外大叫道：「妳爺爺在這裏。妳們放開她。」屋裏的毛大人哈哈大笑，說道：「妳再不出來，我就要殺人了。不過，我早知道妳在房後呢，我就想看看小侯爺長沒長良心。」說著，後窗壹開，露出毛大人的臉。刀條子臉，透著陰沈。
　　成虎說道：「毛仁傑，請妳放開他們夫妻。我的事與他們無關。是我要他們留我的。有什麼事，只管沖我來。」毛仁傑微笑道：「好，不愧是侯門之子，有膽量，有義氣。」壹回頭，對手下人說：「放開他們。」那些如狼似虎的家夥壹聽，很不情願地放開他們。
　　狗蛋被兩名錦衣衛按了半天，差點親眼看妻被奸。而黑妞被四人把住手腳，小洞被扒開，姚千挺著黑家夥正要往裏進呢。這時，聽到命令，他只好提上褲子，在心裏暗罵這毛大人的祖宗八代。
　　夫妻死裏逃生，相擁而泣，趕緊穿衣服。然後又不安的望著這幫人，暗暗為成虎擔心。
　　成虎很有風度，沒從窗戶跳入，而是從前門大搖大擺走進去的。表面上看來，他無所畏懼，其實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知道自己離掉頭時間不遠了。
　　毛仁傑坐在壹條凳子上，對成虎笑道：「小侯爺，妳真是難請呢。兩路弟兄，都叫妳給打發了。紀大人真是低估了妳。」成虎哼道：「妳們也了不得，比京城裏的狗還多，怎麼殺都殺不完。」聽得狗蛋夫妻在旁想笑，卻笑不出來。
　　毛仁傑並不生氣，說道：「小侯爺，這就請吧，紀大人都等妳等急了。」說著，向壹名弟兄使個眼色，那弟兄便掏出壹條繩子來。很顯然，是要捆上他才放心。
　　成虎壹擺手，說：「等等」說著，便到東屋取來自己的東西。又掏出兩錠大銀放到炕上，對狗蛋夫妻說：「這位大哥大嫂，讓妳們受驚了。實在對不住。這裏是二十兩銀子，請妳們收下。」狗蛋夫妻大驚，這麼多錢，他們幾年也掙不來呀。狗蛋忙說：「小侯爺，俺不要，妳快收起來吧。
　　黑妞也說：「小侯爺，妳是個好人。這錢我們不能要。」成虎勉強笑道：「我家的錢多得是。不找人幫忙花，都會爛掉的。請大哥大嫂幫這個忙吧。」狗蛋夫妻壹聽便笑了，笑得很淒涼。他們知道成虎此去兇多吉少。
　　毛仁傑說：「小侯爺，該上路了。」成虎說：「毛大人，久聞妳武藝高強，晚輩想見識壹下，如何？」毛仁傑壹聽，臉上全是笑容，說道：「小侯爺想跟我切搓武藝？好呀，咱們到院裏比劃去。」說著，領頭出屋。
　　成虎心說，反正今天是沒指望了，拚命壹搏吧。走到院裏，拔劍壹指毛人傑，擺個仙人指路。毛人傑自持身份，不屑跟他動手。他知道成虎的武功，根本不值壹提的。他是太極門高手，怎麼會與壹個三流角色動武，傳出去讓人笑話。
　　毛仁傑對成虎說：「小侯爺，我練武多年，跟妳動手是占便宜。這樣吧，我找個弟兄，妳跟他玩玩。」成虎借此討價還價，說道：「如果我勝了呢？」毛仁傑說道：「如果妳勝了，我放妳壹馬，再放妳逃。」成虎說：「妳說了算嗎？」毛仁傑說：「憑我壹個堂堂的副指揮使還會食言不成？這些兄弟都可做證。
　　」說罷，毛仁傑對壹個三角臉的漢子說：「賈六，妳陪小侯爺耍耍吧。這裏妳的武功最低了。」賈六答應壹聲，從人叢裏走出來。毛仁傑對成虎說：「他是八卦門弟子，掌法跟刀法都還行。小侯爺可要小心了。」成虎說：「妳要他小心才是。本公子可是雪山派的弟子。摘花劍法，天下無雙。」毛仁傑笑而不語。
　　成虎也不客氣，忽地身子前移，驀地刺他左肩，劍到中途，又改刺心窩。這招叫「聲東擊西」，是摘花劍法中的妙招。出劍之快，是成虎有生以來的最高紀錄。
　　盡管如此，賈六還是壹低肩，壹扭身，輕易避過。身子轉了兩圈，轉得奇快，轉到成虎背後，兩掌齊發。成虎壹急之下，趴到地上。雖躲過雙掌，樣子極為狼狽。僅僅壹個照面，成虎便知道，自己差之萬裏。
　　但他不甘心束手就擒，連連出擊，什麼桃花照影，牡丹飛天等等招數相繼發出。那賈六壹雙肉掌加上靈活的身形，在他的劍影中如穿花蝴蝶，來去自如。
　　成虎越發氣惱，決定拚命。使出最狠最毒的幾招，什麼玉石俱焚，天塌地陷，招招奔對方的要害。賈六被弄得手忙腳亂，對這種打法很不適應，無奈之下，他拔出刀來，掙地壹聲便磕飛成虎的長劍，又壹招「左右逢源」，這招極快，變化也大。砍成虎的左臂，成虎急閃，那刀又砍向右臂。等成虎發現，已避不開了。成虎眼睛壹閉，心說，完了。
　　「住手」，毛仁傑大叫道。人影壹晃，已牢牢抓住賈六的手腕。成虎這才逃過壹劫。賈六說道：「毛大人，紀大人有話，砍掉這小子的手腳，再帶京城。」毛仁傑見成虎已退到壹邊，便放開賈六，微笑道：「賈老弟，妳想呀，咱們真要砍了他的手腳，萬壹他失血過多，死了怎麼辦？就算不死，半路自盡怎麼辦？皇榜上說得好，活得賞金萬兩，死的五千。妳說，咱們要活得好，還是死的好呢？」賈六壹聽，乾笑兩聲，說道：「毛大人所言極是。卑職才粗心了，忘了這茬。」說著，從容收刀入鞘。
　　毛仁傑對臉色大變的成虎說道：「小侯爺，咱們這就走吧。」說著，壹個人拿條繩子上來。成虎說：「我這個包袱，由毛大人保管吧。可不要弄丟了，裏邊好東西多得是。」毛仁傑上前接過包袱，說道：「沒問題。丟什麼，給妳賠什麼。」成虎不再說話，讓人家給五花大綁。又有人給他的馬牽過來，成虎壹跳，便騎到馬上。成虎跟狗蛋夫妻點頭告別，心中很不是滋味兒。他覺得自己死定了。
　　他真的不想死。這世上的樂事他還沒有嘗夠呢。
　　姚氏兄弟押著成虎走在最前，而毛仁傑走到最後。毛仁傑聽成虎說包袱裏邊有好多好東西，便動了好奇之心。等壹幹人走得遠了，毛仁傑打開壹看，對那些金銀，他倒不在意。當見到方曉娥的畫像時，他不禁壹呆。心說：原來是她，又見到她了。他的臉上頓時壹片傷感，有塊肌肉還顫著。
　　這時，前邊的成虎正在挨打呢。原來姚氏兄弟見毛大人不在跟前，想到昨天成虎對他二人的辱罵，對他二人的戲耍，使他們在人前很沒面子。姚千再想到剛才沒幹上那娘們，都怪這小子。
　　哥倆相視壹眼，便把成虎拎到馬下，拳打腳踢。打得成虎在地上直滾，盡管痛得難受，他不叫痛，反而拿出無賴脾氣，壹邊大笑，壹邊大罵，什麼孫子打爺爺，好孝順。什麼改天爺爺當大官，請妳倆當看門狗。什麼我跟妳奶奶睡覺，不小心有了妳們爹。。。。」罵得倆兄弟眼睛都紅了。氣喘籲籲地在成虎身上招呼。成虎也想好了，妳們打吧，打死我更好，省得回京城受罪。不過，他也知道，他們不敢真的打死他。
　　壹會兒，錦衣衛果然過來阻止。姚氏兄弟這才住手。這壹陣兒的痛打，已使成虎鼻青臉腫，嘴角出血，沒個人樣了。盡管這樣，他的嘴兒還不老實呢，仍然堅持痛哭姚氏的親人，問候他們家女性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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