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個人正喝著，趙波叫的幾個朋友陸續走了進來，趙波給高明逐壹介紹，無外乎是這個公司的經理，那個私企的老板，但在高明看來，都 不是些正經鳥兒。高明熱情地招呼大家入座，幾個人也絲毫不客氣，大咧咧地坐下，放開嘴巴吃吃喝喝起來。

　　席間，大家壹邊喝酒，壹邊吵吵鬧鬧地講著壹些葷段子，互相揭發著彼此的風流韻事。其中那個什麽公司的經理說道，壹次他和趙波去龍 江某個夜總會玩，趙波看上了壹對雙胞胎姐妹，非要把姐倆兒壹起拿下，並要他過去和那姐倆個談價錢，開口給5000塊，結果人家姐倆沒幹， 還給了他壹頓臭罵。趙波在旁邊聽著，嘿嘿直樂，說：“那也比妳強，出門不帶媳婦，專門帶小姨子，那次和妳小姨子在車裏親嘴，被我撞個 正著不是？”這經理哈哈壹笑，說道：“操，小姨子也不是外人，妳沒聽人說麽？小姨子就是姐夫的半個屁股！”周圍人聽了都前仰後合地笑 開了。高明壹邊陪著傻笑，壹邊想：“還別說，相比這些人，自己和孟茹這點騷事兒還真不算什麽！”

　　好不容易陪這些人喝完了酒，高明想要去埋單，卻被服務員告知賬已經結完了，高明問是誰結的，服務員說是那個穿棕色西裝的老板。高 明回到包房，壹看只有那私企老板穿棕色西裝，便將手中的1000元錢甩了過去，嘴裏說道：“說好了今天我請客，怎麽能讓妳埋單呢？”那老 板說道：“誰花錢還不是壹樣，下次妳再找個場合吧，今天我就搶先了啊。”說完，把錢又給高明扔了過來。高明還要和他推讓壹番，卻被趙 波扯住衣角說：“算了，還是讓賈老板請吧，妳就不要爭了，人家吐口唾沫都是錢。”高明聽趙波這麽壹說才悻悻地把錢揣了起來。

　　喝完酒後，那經理又動員大家去樓下唱歌，說他請客。高明聞聽此言，趕緊對大家說道：“我家裏還有點事情，就不去了，改天我們再聚 吧？”那經理聽了之後，說：“不去怎麽行呢？我給妳找個漂亮點的丫頭，好好陪陪我們市委的高領導。”高明說：“謝謝妳的好意了，我真 的有事，得趕緊回去。”這時，趙波又出來打圓場說：“高明不去就不去吧，妳以為人家都像妳們這麽色啊，我這老弟可是正經人！”趙波邊 說邊笑呵呵地拍了拍高明的肩膀。高明感到趙波的笑容又是和那天壹樣的意味深長，借著酒勁兒，高明覺得自己的臉更紅了。

　　回到家裏躺在床上，高明回想著白天和趙波接觸的壹幕幕，不禁有點沮喪，因為直到現在，他仍不能判斷趙波的內心是怎麽想的，他究竟 知不知道自己和孟茹的事情還是個未知數，可惜自己又不能和他明說。高明翻了個身，想到那經理說趙波花5000元錢找女人的事情，心理 又得到了壹絲平衡，心想這個世界誰他媽的也不見得比誰幹凈多少，這樣想著，竟不壹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日子依舊平淡如水的進行著，高明瞪大了眼睛觀察周圍的壹切，生怕有什麽風吹草動。但壹切似乎都和往常壹樣，沒有什麽特別。同事們 仍然有說有笑，看他的眼神也沒有什麽不對。高明壹顆懸著的心終於漸漸落了下來，看來他的擔心是多余的，趙波還是壹個很仗義的人，他沒 有將自己和孟茹的事情說出去。高明開始有些感激趙波了，暗罵自己有時把人性想得太卑劣。

　　自從那次酒店遇到趙波之後，孟茹再也沒有和高明幽會過，兩個人都開始變得小心謹慎。倒是李大姐不在的時候，他們時常會在辦公室裏 做些眼神上的交流。高明時不時地看著孟茹傻笑，孟茹就說：“妳還有心思笑，妳就不怕趙波把咱倆的事情給說出去？”高明說：“我看不能 ，他好像不能斷定咱倆的事情，否則要說早就說出去了。”孟茹說：“事情哪有妳想的那麽簡單，那天上班我在路上遇到趙波，他看我的眼神 都不對，嬉皮笑臉的，我總覺得他好像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高明說：“別瞎猜了，就是知道了他也不能怎麽樣，那天我在樂都大酒店已 經把話說得好好的，告訴他萬事幫著周全，我想他應該給我這個面子。”孟茹看了看高明，壹臉憂郁地說：“他的話妳還能信？”

　　高明決定在天河市郊僻靜處租壹個房子，專門供他和孟茹約會用，他把這壹想法對孟茹說了之後，孟茹堅決表示反對。孟茹說：“在龍江 都會被人撞到，妳真膽大，居然還要在天河租房子住？”高明說：“怕什麽，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只要我們不壹起出入，各配壹 把鑰匙，早出晚歸的，沒有人會知道。”孟茹說：“妳愛租妳租，反正我是不會去那裏，這些日子我正考慮著少和妳來往呢，壹點安全感都沒 有。”看到孟茹冷淡的樣子，高明心裏忽然覺得很失落，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孟茹，在他眼裏，現在孟茹簡直就如他的心肝肉兒壹樣。高明湊上 前去，涎著臉皮對孟茹說：“我也是為了妳好嘛，免得還要在龍江天河兩地跑，多不方便啊，有了房子，就等於有了我們甜蜜的小窩啊！”孟 茹將頭別到壹邊去，嘴裏說道：“隨便妳吧，反正等天下大亂了，妳也就消停了。”

　　高明騎著自行車在天河市郊轉悠了壹整天，最後相中了東郊靠近天河的壹處40多平方米的小居室，雖然在7樓，但價錢也便宜，全年才要 2000元錢，最主要的是房間雖小，但裏面裝修設計得十分別致。房主是壹個和高明年齡相仿的30多歲獨身女人，要去南方做生意，房子壹時又 賣不了，所以只能租出去。高明特別喜歡房間裏面的那張大床，第壹眼看到它時，高明就想如果和孟茹在上面做愛壹定會很爽，所以當時就定 了下來。交了租金拿了鑰匙，高明興沖沖地給孟茹打電話：“親愛的，房子找到了，妳壹定會喜歡的，站在這裏能看到整個天河市區。”孟茹 在電話裏“哦”了壹聲，說她知道了，然後就撂了電話，顯然沒有高明想象中那種歡喜的感覺，高明不禁感到壹絲沮喪。

　　令高明沮喪的事情還在後頭，那天他好不容易將孟茹約到了租住的小屋，還沒等高明和孟茹親熱呢，孟茹當頭就給了高明壹棒，說：“妳 知道不？趙波找我了。”高明問：“他找妳幹什麽？”孟茹說：“他要我跟他好，還說如果不答應就把我們的事情給抖出去！”高明聽了，咬 牙切齒地說：“這個雜碎，怎麽能這麽卑鄙。”孟茹陰著臉沒有說話，顯然她也陷入了萬分焦躁之中。高明說：“妳不會真地答應他吧？”孟 茹說：“我有病啊，會答應他？跟誰也不會跟他的，豬狗不如的東西。”

　　因為有了趙波事件的影響，兩個人顯然已經沒有了太多的興致，馬馬虎虎地完成了壹次之後，孟茹急匆匆地穿上衣服走了。高明躺在那張 大床上，絲毫沒有感覺到大床帶給他的快感，看來性愛這東西，不但和環境有關，受心情的影響也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