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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輝煌圖卷

溫茶米酒

都市生活

關洛陽,今年二十四歲了。 他原本生活在21世紀,但六年前,卻在晨跑的時候,突兀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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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四十五章 剝極則復

無限輝煌圖卷 by 溫茶米酒

2024-2-17 19:52

  “妳想殺了他?”
  馬車裏的老道士醒過來的第壹句話就是這個。
  關洛陽並不掩飾:“之前妳們兩位道長到鑄劍山莊來,引起眾人驚疑,我就上老君山查探了壹下,算是跟外面的人和魔教教主都結了仇,我當然想殺了他。”
  “可惜,現在好像沒有這個機會。”
  聽著這話,老道士勉強支撐著坐起身來,把大腿壓著的袖袍抽出,兩只手攏在胸腹之間。
  他功體雖廢,境界猶在,剛壹清醒過來,已經感受到馬車周圍有壹些熟人的氣息。
  鑄劍山莊的人、上山求教過的小姜、盧家的老二,還有廬山派的趙晚歸等等,都算是武林正派,同道之人。
  至於攔截這支隊伍、剛才開口奚落的人,也正是之前跟在邵淩霄身邊,殺上老君山的人,當時遙遙壹面,還看不出是誰,現在倒是感覺出來了。
  人天衍那法門,火羅教的鎮教寶典,來的肯定是火羅道的許彌遠。
  余圖真人心思壹轉之間,就已經猜出了他在徐伯元背上昏死過去之後,事情發展的大致脈絡。
  不過,眼前這個少年人,居然能從邵淩霄和許彌遠他們手中逃脫……
  余圖真人仔細壹看,就察覺關洛陽年紀雖輕,但丹田氣海中的內力根基,絕不遜於江湖上壹流高手中的佼佼者,且腦海玄關已開,顱腦中的精神秘力,竟隱隱還要比丹田氣海強過壹線。
  可惜,這種在大唐江湖明面上屈指可數的實力,也解決不了盤踞在他胸腹穴位之間的那壹團魔教真氣。
  那顯然是邵淩霄親自出手留下的痕跡,《朝生夕死劍訣》中演變出的壹式秘手。
  僅僅是壹團已經打入別人體內的真氣,依舊充斥著生生不息,自我循環,甚至可以吞噬外來功力不斷壯大的靈性。
  中招的人越是急著想要用自己的內力將這團真氣驅逐出去,就越會導致自己的功力被這團真氣侵占同化。
  但這還不是這壹招最可怕的地方,更可怕的地方在於,這種魔教真氣,會讓人體的鮮血迅速的轉化成廢血。
  血液的運行,是維持著人體生機必不可缺的部分,鮮血能夠在人體的呼吸之中,從外界攫取到壹種“生氣”,運載著這壹股“生氣”,使心肺顱腦得以活躍。
  而魔教真氣,會讓它所接觸到的所有鮮血,當場失去運載“生氣”的功能。
  當年,東海宗師尹杯無,就是死在類似的招式之下,以他宗師之軀,中招之後不到壹個時辰,心臟就已經停止跳動,肺脈萎縮,顱腦都已經失去溫度,眼中流出黑色的血淚。
  邵淩霄以這壹招打這個少年人的時候,即使沒有用上當年那樣可怖的功力,也絕對認為此人必死。
  然而這個少年人居然撐到了現在?!
  余圖真人看著關洛陽,發現了他軀體之中更深層的東西——他的骨髓,在振蕩起落!
  全身上下幾百塊的骨頭都在這種看似靜坐的姿勢裏,保持著凡俗不能察覺的、不間斷的輕微活躍。
  古往今來,練內功練到洗經伐髓,骨髓如霜的,成百上千,比比皆是,但不靠內力,主動控制骨髓、骨骼這樣運動,就實在太超乎常識了。
  正是這種連宗師也無法預料的奇妙狀態,讓他的血液純凈鮮活的不可思議,那些魔教真氣造成的廢血,在骨髓骨骼的幾度振動起落之間,就又被轉化成了活血。
  “好精巧的功夫!”
  從外表上看起來,余圖真人只是剛剛坐正了身子,朝關洛陽掃了兩眼,就不自禁地感嘆了壹聲。
  “老道冒昧,不自覺的窺探了小友功法的幾分奧妙。”
  “可看過了小友的傷情之後,老道覺得,或許有壹個法子,可以讓妳有機會威脅到外面那人的性命。”
  馬車外面,許彌遠那囂張的聲音,忽然被壹陣湍急的凈風擾亂。
  定風劍陣的劍吟,如同悠悠洞簫,而緊接著,從馬車外壹波波散逸過來的氣芒,象征著八大高手已經同時向許彌遠出手。
  關洛陽偏過頭去看了壹眼,視線似乎可以從灰藍色的布簾穿透過去,看到馬車之外的場景,在風聲氣芒裏問道:“什麽?”
  “乃是老君山無為真經中的壹篇廢功之法,小友聽好。”
  老道士伸出手來,搭住了關洛陽的手腕,衰老的手掌跟八九十歲的普通老頭沒有差別,力氣松空,這具曾經正道第壹高手的軀體之中,壹點內力都不存在。
  但關洛陽轉過頭來的時候,視野之中忽然湧起了壹片片雲朵般的墨跡,或濃或淡。
  即使是最濃的那部分,也沒有徹底的遮住他的視線,可是在這些墨跡之間,次第浮現,又壹行行隱去的字跡,卻已經吸引了他全部的註意。
  自從內功武學萌芽,修煉內力的學問,在世上大行其道,滋生出種種派別之後。
  世人練功進步之時,往往身心舒暢,而廢功,散功之時,總會有莫大痛苦,更對壽命造成損傷。
  但廢功,在武學前進的道路上是必不可少的壹個部分,若不能廢功散功,轉而重修,那以前練功過程裏走錯了的地方,就沒有辦法糾正過來,弊端會不斷積累,終至於積重難返。
  老君山的歷代祖師開創了無為真經之後,不斷向內填充、衍變,也註意到了這個問題,才在真經之中另開壹篇,有了專為廢功而生的壹套心法。
  老君山的弟子假如練功步入了歧途,性格上的考驗又過得去,就可以學到這篇廢功心法。
  運用這門功法散功之後,不但不會感覺到痛苦,反而會化整為零,由大而微,將內功的屬性層層剝離,留下最本真的壹股元氣,把身體裏最難發現的壹些暗傷,都滋養修復,為以後重修,打下更好的基礎。
  “這套功法本來是用於廢功,但小友既然能承受得住魔教真氣的侵襲,不妨利用這廢功之法,把魔教真氣和自身內力視作壹體。”
  “這樣,在層層剝離功法特性,回歸真氣本來面目的過程中,妳可以把自己本來的功力特性,和魔教功法的特性,混雜在壹起,揮灑出去,攻擊敵人。”
  “在妳功力散盡之前,這團魔教真氣,不會再成為妳的妨礙,反而會成為壹把淩駕在普通宗師之上的尖刀。”
  余圖真人的講解,壹句句傳入關洛陽耳中。
  “本來這廢功之法也有弊端,丹田功力散盡之後,起碼要兩三年的功夫,才能夠恢復到從前的水準。”
  “但妳的丹田氣海之根基,又跟常人不同,完全是靠腦海玄關的力量強制運轉內力,加速形成的,所以妳廢功之後,大概十天以內就能完全復原,根基還會變得更加渾厚。”
  關洛陽分心三用,壹邊看著眼前浮現的那些墨跡,壹邊聽著余圖真人的講解,還壹邊運用自己的功力來嘗試。
  他很快發現壹個問題,“要把魔教真氣和我的內力視作壹體,就得讓它也按照廢功心法來運轉,可是我根本沒辦法讓它聽我的話。”
  “那就是老道我要做的事情了。”
  余圖真人的手,離開了關洛陽的手腕,緩緩並指如劍,與關洛陽的胸口隔著大約壹寸的距離,在空氣裏凝住,然後指尖微微壹晃。
  嘭!
  關洛陽好像聽到了自己胸腹之間那團冰涼真氣跳動的聲音。
  在他的內視之中,那團真氣本來如同極其柔軟的玉石,晶瑩剔透,冰涼沈靜,又不斷壯大著、破壞著,現在,就在這晶瑩剔透的真氣之內,有什麽東西被余圖引動,帶動著整團真氣向上小幅度的壹晃。
  關洛陽睜眼向外看去,差點被余圖眼中明亮的光采激得心弦壹震。
  那是壹種說不出來的透亮。
  壹種只是存在於那裏,就會讓人感覺到驚訝、驚嚇的明銳。
  “之前他上山的時候,老道就隱隱感覺到了。”
  余圖的劍指小幅度地移動著,“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封閉鎮壓了無為的劍意,但老道的劍,其實還在他體內,並且已經帶著我畢生的修為,在那裏停留了太久了。”
  “久到,哪怕他已經封禁了無為,只要出手,還是會帶出壹絲屬於無為、屬於我的力量。”
  車廂之外傳來了轟隆隆的沈悶響動,那是安非魚創造出來的魔怪,正在將峽谷裏的陣法,從根基上摧毀、蕩平。
  吳未央縱身落在馬車前,執起長鞭壹抽。
  拉車的兩匹馬,各自長嘶,撒蹄狂奔。
  車廂猛然加速,老道士身體傾斜,被關洛陽伸手扶住肩膀。
  劍指微微壹偏,但是跟關洛陽身體裏那股真氣的感應,並未消失。
  隨著老道士手指的移動,那團真氣也被漸漸牽引著,在經脈之中滑動起來,那正是廢功心法的路徑。
  關洛陽的內力緊隨其後。
  魔教真氣所過之處,附近的血管裏,鮮血全部變成廢血。
  關洛陽的筋骨不斷振顫,四練大成的肉身,造血活血的體能,比壹般人的鮮血活力要強出上百倍,要把廢血變回正常的狀態。
  無為真經裏的廢功心法,就在這種隨滅隨生之中,開始達成壹次完整的經脈循環。
  真氣內力的特性,隨之被剝離壹層,魔教真氣的運轉,變得更流暢輕松了壹些,進入第二次的循環。
  蹄聲如雷,裹挾著馬車的整支隊伍沖出了過雲谷。
  從峽谷再到休朔城的這最後幾十裏,可以說是壹片坦途,眾人都在荒野之上疾馳而去。
  那壹輪彎月,已經到了西方的天際,風吹雲散,星星變得愈發璀璨繁多。
  這漫長的壹夜終於快要過去了。
  此時,峽谷那裏,壹道劇烈的鼓聲,隱隱傳來。
  沒過多久,吳平羌、姜九思等人就已經追上了這支隊伍。
  飛影鎧甲也壹躍而至,落在馬車上方。
  現在這個距離,眾人在馬背上,已經可以瞧見休朔城城墻的輪廓。
  那休朔城,是鐵衣堂的總部,裏面不知道有多少老將、老卒,同時還駐紮著朝廷的壹支精兵。
  自從莊國公蘇刑死後,休朔城也已經沒有宗師坐鎮,但五年前,卻仍然有過壹樁擊敗宗師的戰績。
  這時,那墻頭上的火光多了起來,火把晃動,人影群聚,遙望此處,顯然是城中的老將高手,察覺到了馬蹄聲,已經有了警戒。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整個隊伍裏面壹大半的人,突然都覺得渾身毛孔被電擊了壹般,壹陣酥麻。
  內功高壹些的那些人,雖然不至於如此失態,卻也都聽到了從他們心底裏響起來的鼓聲。
  那鼓聲,初時好像萬裏黃沙地平線上的壹線熱風,昏暗,遙遠,狹長,沈悶,卻很快就沸沸揚揚,浩浩蕩蕩,帶著在夜色下卷起的塵煙狂飆,從後方追了過來,壓在眾人胸口。
  安非魚回頭看去。
  異常顯眼的壹面銅鼓,在空中飛行震蕩著追擊過來。
  那個西域人的身影還在銅鼓後方,他不斷地湧動真氣,隔空灌註到銅鼓之中,讓銅鼓飛行絕速,把前方的空氣,激蕩攪動成壹道道狂流。
  氣流像壹條條被銅鼓排開的無色飄帶,向後方舞動翻滾。
  而許彌遠,就從這些狂流之上躍動,精準無比的踩著那些氣流交錯的點,壹晃而過,直似乘風禦氣,腳不沾地,奇快無比。
  就在安非魚這壹眼之間,那面銅鼓跟馬車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壹半,只剩下了恐怕不到五百米的路程。
  那直接傳響在人們心海之中的鼓聲,已經把壹些內力不夠的鑄劍山莊弟子,震的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姜九思倒翻著身子躍上馬車頂部,與安非魚並肩而立,面朝銅鼓那邊:“我還有壹劍,或許可以擋壹擋他。”
  吳平羌也跳到馬車上來,右手提著七孔配劍,左手向背後的包裹壹探,抽出壹把青金色拙鈍無鋒的劍器,道:“九思,妳用這把劍來試試吧。”
  許彌遠把他們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暴露在空氣中的右臂壹擡,身子猛然貼近了銅鼓,右拳全力砸上了鼓面。
  銅鼓再次加速,快的幾乎變成了壹抹金紅色的光束,轟向馬車。
  車頂上的三人正要出手,忽然感覺全身往下壹墜,緊接著,視野瘋狂的拔高。
  馬車的整個車廂,攔腰斷裂開來,上半部分承載著站在車頂上的三個人,飛上高空。
  金紅色的光束射入殘破的馬車,撞到了如同捧起仙桃的壹雙手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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