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餵水 (2/2)

當然，我必須留下壹件極其私密的物品，來催?馮斯幹墮落的欲望，我思來想去，把蕾絲內衣壓在了床單底下。

第二天早晨我出門買粥，回到?寓馮斯幹正好從房間出來，他換上了壹身淺色系的居家服，像是剛洗完澡，整個人格外清爽挺拔。我走過去，沒來得及開口，我和他同時聽見洗手間傳出女人的喊聲，“斯幹，我用妳毛巾了。”

馮斯幹望著我，卻在回答女人，“好。”

我們無聲無息對視，我驀地想到什麽，壹臉心虛捂住嘴，倉皇跑進他的臥室，虛掩了門。我從門縫窺伺著馮斯幹的反應，他站立在?地，無比冷靜。

殷怡緊接著拉開門，胸口部位濕了壹片，她抱怨的口吻，“我想給妳煮咖啡，結果全灑了。”

馮斯幹問，“吃早餐了嗎。”

殷怡搖頭，“起床就來找妳了。”

馮斯幹往餐廳走，殷怡跟在後面，“斯幹，我要出國旅遊。”

馮斯幹坐下，拾起雜誌隨手翻閱著，“選定國家了？”

殷怡說，“莫斯科，下周舉辦壹個盛大的畫展，妳有時間陪我嗎。”

馮斯幹思索了幾秒，“時間不很充足。”

殷怡沒強求，“那我自己去。”

馮斯幹從雜誌內移開視線，移到殷怡臉上，“是自己去嗎。”

殷怡表情很微妙，“妳什麽意思。”

馮斯幹合住雜誌，“我安排下，爭取推掉部?工作，陪妳去。”

殷怡楞在那，半晌沒出聲，馮斯幹諱莫如深打量她，“不高興嗎？”

殷怡回過神，立刻說，“高興是高興，可妳出國，那?司的事務——”

她話音?落，馮斯幹笑了，“確實走不開，?讓妳高興了。”

殷怡沒生氣，似乎還松了口氣，她不再圍繞這個話題，而是主動提起我，“韓助理呢，妳滿意她嗎？”

馮斯幹轉動桌角的藍色沙漏，“妳指哪方面。”

殷怡托著腮，“能力，品行。”

馮斯幹若有所思，“不好不壞。”

殷怡說，“韓助理是壹個很??的下屬，沒有亂七八糟的心思，她在妳身邊，我很踏實。”

殷怡在試探馮斯幹是否會向她戳破我的居心不良，如果不戳破，代表他在隱瞞我的不軌行為，隱瞞某種意義上是動搖和默許。

馮斯幹沈默了壹會兒，“算是。”

沙漏緩緩流動著，殷怡沒說話。這時她手機響了，她瞥了壹眼來顯，掛掉。

馮斯幹問，“不方便接。”

殷怡說，“我跟妳有什麽不方便。是張太太約我美容，我懶得動彈。”

馮斯幹沒有任何情緒外泄，他余光掃過殷怡的手機屏幕，然後擡腕看手表，“我要去?司了。”

殷怡站起，“爸爸下個月過壽，妳別忘了。”

她走出?寓門，又停下，壹言不發凝望馮斯幹，後者抱住她，殷怡刻意往後退，引出馮斯幹，在走廊正對攝像頭的區域回抱他。法律上長期?居導致離婚，財產是由夫妻協商?割，換?話說，馮斯幹不給，打官司也沒轍，除非證明感情沒有破裂，並且壹方出軌傷害了伴侶，所以在?經?居的前提下，殷怡要制造他們婚內恩愛的證據，假設馮斯幹不肯出血，打官司也能逼他割肉。

馮斯幹顯然對於殷怡的謀劃毫無知覺，他們相擁了片刻，殷怡說，“註意休息。”

馮斯幹點頭。

殷怡乘坐電梯離開後，馮斯幹反鎖門，走回餐桌落座，他對著空氣說，“還不出現嗎。”

我從臥室出去，站在他旁邊，沙漏的壹端空了，流入相對的壹端，他重新倒置，“昨晚妳住下了。”

我小聲說，“司機沒等我，我下樓時他走了。”

馮斯幹沒有揭穿，他似笑非笑，“那很??。我希望這樣的??合就壹次。”

我彎下腰，肩膀虛虛實實蹭著他脊背，“馮先生，我實在太困了，沒力氣折騰，就睡在客房了。”

他不著痕跡避開我半寸，我又挨近他，鼻尖距離他咫?而?，潮濕的呼吸噴出，仿佛在他耳畔下了壹場雨，“您知?我為什麽要躲馮太太嗎。”

馮斯幹轉過臉，他這次沒後退，我也堅持不動，我們此時壹目了然對方的所有，我眼尾的壹顆淚痣，他嘴角殘留的壹粒牙膏泡沫。

我神情曖昧至極，“您有沒有覺得，我們像偷情啊。”

馮斯幹看著我。

我笑容明艷，“我有壹種錯覺，馮太太是來捉奸的，?能就躲了。”

“是嗎。”馮斯幹意味深長，“也只能是錯覺，不會有我太太捉奸那壹日。”

我慢慢直起腰，他壹錘定音，“因為我不會出軌。沒有哪個女人值得我走錯這壹步棋。”

男人總是說得比唱得好聽，可大多數男人的?德理智還是淪為欲望的手下敗將。不過他既然說，我也配合他，我舀了壹勺粥，放在他面前，“馮先生很愛馮太太。”

馮斯幹擦拭著喝粥的湯匙，“怎麽看出的。”

我裝作對他們的情況壹無所知，十?真誠誇獎，“作為丈夫，您很清醒，也很忠貞。”

他沒反駁，笑著說，“妳挺有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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