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四十章 這就是戰爭

　　夜晚，比想象中的要快來臨。
　　當俄羅斯的天空都被黑夜所覆蓋時，留下的就真的只是壹片純白色的雪景而已了。
　　與大樓此起彼伏的其余國家不同，俄羅斯作為世界上國土面積最大的國家，人口亦不密集，壹旦走出城市，那隨處可見壹望無際的土地。
　　所以，在城市之外，壹般都是數量繁多的村莊坐落在各個地方。
　　而這些村莊裏的人口，基本都維持在只有數十人的程度。
　　至少，在臨近伊莉莎裏納獨立國同盟的俄羅斯西部是如此。
　　因此，壹路走來，方裏壹行人楞是沒有再見到第二批活人，反倒是學園都市的超音速轟炸機壹直都很自由的從天空中時不時的掠過，並空投下大量打開降落傘的物資乃至部隊，顯得異常的肆無忌憚。
　　方裏甚至還偶爾能夠看到俄羅斯軍隊方面在超音速轟炸機投下大量降落傘的時候，試圖將那些降落傘給擊落時的炮火。
　　只可惜，俄羅斯軍隊做的這些抵抗，全部都是徒勞無功。
　　因為，即使擊落降落傘，那也不會起到任何實際上的效果。
　　要麽是搶先壹步著陸的學園都市的部落以讓人詫異的行動回避炮彈，還特意挖出了隱蔽場所，用超巨大的霰彈槍進行確實的反擊。
　　要麽是在俄羅斯軍隊擊落降落傘時，轟炸機追加空投的資材壹個接壹個被灑下，根本就是無窮無盡。
　　學園都市空投下來的地面行動部隊基本上都是以無人駕駛的驅動鎧或者是別動隊為主。
　　所以，即使是在半空被擊落，那也不會造成人員上的傷亡，只不過是損失壹些物資而已。
　　而那些被擊落的物資又都被高抗熱與高張力的金屬所裝載，壹般的炮彈根本傷及不到內部的資源。
　　這樣壹來，俄羅斯方面又能拿學園都市怎麽樣呢？
　　俄羅斯本來還以為面對壹個學園都市並沒有什麽困難。
　　誰讓學園都市只不過是壹座城市而已，人口僅有二百三十萬，其中甚至有八成以上是學生，面對這個世界裏國土最廣泛的大國，又怎麽可能有反抗之力？
　　哪曾想，學園都市的科技能力遠超出了俄羅斯方面的想象。
　　確實，學園都市只是壹座城市，人口只有二百三十萬而已，八成以上還是學生，可學園都市根本不需要軍隊，只要持續制造無人機，數量上的戰力根本不成問題。
　　軍備武器就更不用說，和科技領先外部數十年的學園都市相比，俄羅斯已經差了不止壹點半點。
　　結論便是，面對壹個小小的學園都市，俄羅斯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隨著時間的推移，俄羅斯的國土內，壹個個學園都市的基地要塞是建造得越來越多。
　　再這樣下去，等到國土被完全蠶食，那俄羅斯也就完了。
　　對於這個狀況，方裏倒是很想看看。
　　“如果這是右方之火壹手導致的狀況，那他到底在企圖壹些什麽呢？”
　　在夜晚的壹片森林裏，方裏便站在壹處懸崖上，眺望著遠方雪景上呈現出來的戰況。
　　“咻……”
　　超音速轟炸機時不時的撕裂天空的聲音還在響動。
　　“嘭嘭嘭嘭嘭……”
　　炮火的聲響亦是時不時的在雪原的各個角落出現，讓火光都如照亮黑暗的晚霞壹樣，經常乍現。
　　方裏就註視著這樣的場景。
　　而在其背後，有著壹片空地。
　　在那裏，前不久才被方裏解救下來的村民們正圍著壹團篝火，壹邊取暖，壹邊吃著方裏提供的食物，呈現出壹片難得溫馨又寧靜的場面。
　　或許是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這些村民對難得的幸福時光似乎異常珍惜，要麽互相擁抱著，要麽不斷的閑聊。
　　“明明學園都市和俄羅斯軍隊還在打得火熱啊……”
　　但受苦受難的卻是這些普通的村民。
　　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可是……
　　“這就是戰爭。”
　　說著這樣的壹句話，並從方裏的身側緩緩靠近過來的人，並不是席爾薇雅。
　　“人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而戰鬥，但無論是什麽樣的理由，最終都是會傷害到人的。”
　　那是曾經親身經歷過戰爭，甚至帶領過軍隊征戰過沙場的聖女的聲音。
　　“為了爭取到什麽而決意奮戰的人，還有為了抵抗傷害到自己而被迫戰鬥的人，人們就在復數的理由和原因下投入戰場，握緊刀劍，將它們對向自己的同胞，直到有壹方倒下為止。”
　　貞德來到了方裏的身邊，同樣眺望著遠方的戰場，吐露出百感交集的話語。
　　“所謂的戰爭，就是像這樣，最後註定得有人來承擔後果才行。”
　　現在，戰爭帶來的後果，只不過是讓這些無辜的村民們承擔了。
　　貞德大概就是想這麽說吧？
　　“主就是在為這個感到心痛啊……”
　　聖女夢囈般的喃喃著。
　　“人類啊，為什麽要壹直互相傷害呢……”
　　像這樣，道出了遙遠的過去自己所聽到的主的嘆息。
　　方裏沈默了半晌，隨即才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側。
　　只見，貞德那以往綁成麻花辮的璀璨金發竟散落了開來，在風中飄蕩。
　　方裏註視著自己的這位從者，不由得微微壹笑。
　　“好久沒見到妳像這樣顯現在外界了。”
　　可不是？
　　自從貞德打算貫徹自己身為後援的地位後，在外界顯現的次數就屈指可數了。
　　方裏，同樣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貞德在外界顯現了呢。
　　“我跟席爾薇早已壹心同體，她的體驗就是我的體驗，所以，就算沒有在外界顯現，我也能清楚的認知到外界，就跟親身體驗過壹樣。”
　　貞德苦笑似的回應了方裏的話。
　　“雖然這麽說，但我還是想親眼看看這場位於世界大戰中心的戰場究竟是什麽樣子。”
　　貞德凝視著那片炮火連天的雪景。
　　“英國和法國現在是不是也像這樣交戰著呢？”
　　面對貞德的這個問題，方裏竟是有些答不上來。
　　“在意嗎？”
　　結果，方裏只是問出這麽壹個問題。
　　但貞德就像是明白了方裏的想法壹樣，收回了視線，露出了真摯的笑容。
　　“別擔心，我並不是在為了法國的現狀擔憂，由我守護的法國早已成為了過去，現在的法國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的，更別說這個世界的法國也不是我曾經守護的那個法國。”
　　話是這麽說，可貞德會像這樣在外界顯現，肯定還是有所感慨的吧？
　　就在方裏準備再說些什麽的時候……
　　“沙……”
　　壹個輕微到讓人容易忽視的動靜，突然從不遠處的森林裏傳出。
　　“方裏……”
　　貞德似乎也察覺都了什麽，表情變得嚴肅。
　　方裏點了點頭，說了壹句。
　　“我去看看，妳就留在這裏吧。”
　　聞言，貞德也點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