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壹百四十六章 想往上爬嗎？

　　“——”
　　隨著方裏的提問出現，在場眾人的呼吸聲變得清晰可聞。
　　那是因為所有人都陷入了沈默，讓寂靜彌漫而開。
　　如果說，綾小路清隆提問的事情是關乎班級之間的優勝劣汰的話，那方裏提問的事情就是關乎學校的存在意義的根本了。
　　——「S系統」。
　　把握住這個制度裏的所有規則，方才是站在這個學校的巔峰，攻克所有的難關的關鍵。
　　方裏再壹次的以敏銳的眼力和洞察力找出了直指對手的弱點。
　　只不過，這個弱點卻是學校的弱點，這個實力至上主義的世界的弱點。
　　能夠在開學以後的第壹個月剛過去，並且還是學校的真面目開始顯露出來的第壹天裏察覺到這個弱點，方裏的異常可想而知。
　　那簡直就是……
　　“簡直就是壹擊必殺的刺客啊，七夜。”
　　茶柱佐枝道出了心中對方裏而言最合適的評價。
　　只是，其眼中流露出來的卻不是膽怯，而是精致的神采。
　　“看到了沒有啊？堀北？”
　　茶柱佐枝沒有在第壹時間裏回答方裏的提問，反倒是向著堀北鈴音說了這麽壹句。
　　“這才是真正優秀的人該有的表現。”
　　茶柱佐枝的斷言，讓堀北鈴音咬住了嘴唇。
　　因為，堀北鈴音無從反駁。
　　可不是？
　　與方裏相比，堀北鈴音實在差得太遠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真相，堀北鈴音采取的行動是質疑、反駁和抗議。
　　反觀方裏，早已把握住了最關鍵的事態，找出了最重要的事情。
　　連綾小路清隆都在第壹時間裏接受了事態，方才會來到這裏。
　　與這兩個人相比，堀北鈴音無疑天真得多了。
　　“畢竟，現實總是殘酷的，即使妳再質疑、反駁和抗議，那都只是在逃避而已，對於妳接下來該做的事情根本造成不了半點影響，甚至會變成拖後腿的因素。”
　　茶柱佐枝給出這個建言。
　　“只有在第壹時間裏接受現實的人，那才能繼續走下去。”
　　這個理論，同樣太過於正確了。
　　因此，堀北鈴音才無從反駁。
　　這時，茶柱佐枝的語鋒卻是壹轉。
　　“可惜，很遺憾的是，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妳。”
　　茶柱佐枝看向了方裏，做出了這樣的發言。
　　“的確，把握住有關點數規則的真相，那是攻略這個學校的構成的突破口，在這個學校裏，沒有比點數更重要的東西。”
　　“學校為了培養出真正優秀的人才，為此設定了數千條極為細致的規則，其中大的方面便包括了買賣點數、暴力爭執、退學處分等等各方各面的事情發生時應該采取的行動，小的方面則如剛剛在課堂上講的壹樣，上課講話、玩手機、遲到、缺席等等，壹旦觸及規則，立刻就會扣除相應的班級點數，反之也有各種提升班級點數的明文規定。”
　　“所以，如果能夠徹底了解S系統的規則明細，那無疑將對升上A班有著巨大的幫助。”
　　“但是，教師能提及、教給學生的規則卻極少。”
　　“這是因為幾乎所有的規則都不被允許回答。”
　　“不，不僅如此，有很多領域連教師都是不清楚的。”
　　“畢竟，這規則可是多達數千條之多啊。”
　　茶柱佐枝就給予了方裏這樣的說明。
　　對此，方裏並沒有覺得失望。
　　“我就覺得會是這樣。”方裏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這樣壹來，我去找高年級的學生探口風時，對方堅決不跟我透露任何情報的態度就能解釋了。”
　　聽到方裏的這番話，不僅是茶柱佐枝而已，連堀北鈴音都驚訝了。
　　“原來如此。”茶柱佐枝刮目相看般地問道：“妳在今天以前就已經向高年級學生確認過很多事情了吧？”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方裏面不改色地說道：“從開學開始，這個學校就已經展現出過許多異常的地方了，壹年級的學生對這些異常或許不了解，但高年級是過來人，肯定知道吧？”
　　所以，方裏早在之前就向高年級的學生探過口風了。
　　可無論哪壹個高年級的學生都堅決不給方裏透露半點情報。
　　“那也是因為有「規則」在限制，不讓高年級向低年級透露情報吧？”
　　方裏肯定了這壹點。
　　“看來妳比我想象的還有行動力。”
　　茶柱佐枝便露出了壹絲笑容。
　　當然，這絲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見。
　　“那就讓我來問壹下妳們好了。”茶柱佐枝看向了方裏與綾小路清隆，說道：“七夜，綾小路，妳們對自己身在D班感到不滿了嗎？”
　　這個問題，方裏與綾小路清隆的回答各不相同。
　　“沒什麽好不滿的。”綾小路清隆非常光棍地回道：“不管是在哪個班級，只要能夠平平淡淡的過下去，我就滿足了。”
　　這就是避世主義者唯壹的想法。
　　至於方裏的想法就更幹脆了。
　　“又不是以性命作為代價的廝殺。”方裏不以為然地說道：“只不過是位於最底層而已，甚至還能往上爬，而最糟糕的結果無非就是退學，那就只是遊戲而已了吧？”
　　方裏的意思就是這樣的吧？
　　壹切不以性命作為代價的競爭，都不算什麽。
　　從最底層往上爬？
　　那種事情，跟壹個人被扔進森林裏和狼群搏鬥相比，如果不是遊戲的話，那是什麽呢？
　　即使這個遊戲並不簡單，那也壹樣。
　　“既然如此，我就換壹個問題吧。”
　　茶柱佐枝抱起了手臂，閉上了眼睛。
　　等到再睜開時，眼中的神采已經變了。
　　變得飽含深意了起來。
　　茶柱佐枝就這麽做出了壹個提問。
　　“妳們想往上爬嗎？”
　　亦即，想升上A班嗎？
　　茶柱佐枝就想這麽問而已。
　　可惜……
　　“目前我還沒這個想法，因為我討厭麻煩。”
　　綾小路清隆不假思索的回答了。
　　“我也暫時找不到升上去的理由呢。”
　　方裏聳了聳肩，依舊幹脆。
　　“……是嗎？”
　　茶柱佐枝再度閉上眼睛，這壹次再睜開時，眼神已經恢復到了之前的冷淡。
　　“那就讓我瞧瞧，妳們接下來會怎麽做吧。”
　　留下這樣的話語，茶柱佐枝才轉過身，不再停留的離開了。
　　方裏與綾小路清隆同樣沒有停留。
　　“我也要走了。”
　　“那就壹起吧。”
　　兩人同時轉身離開，沒有半分留戀。
　　見狀，堀北鈴音有種深深的被拋在後頭的感覺。
　　“呼……”
　　於是，堀北鈴音深吸了壹口氣，跟上了方裏和綾小路清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