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九十六章 互為表裏的靈魂

　　在《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世界裏，威爾海姆就曾經給過方裏這樣的壹個評價。
　　“對於他來說，戰鬥就像是理所當然的壹件事情壹樣，變強亦只是自己的興趣壹般，只因為自己的心情而去做而已。”
　　換言之，方裏想得到力量的理由就僅此而已了。
　　因為無畏死亡，所以方裏不需要在主神空間中掙紮。
　　因為無畏死亡，所以方裏不需要為了生存而拼命變強。
　　也就是說，方裏根本不渴望得到力量。
　　對於方裏而言，得到力量的過程充其量就像是壹種對感興趣的事物的享受，在各個世界的旅程則是人生閱歷的壹部分，戰鬥也是完全可有可無的存在，只因為在情況的迫使下變得需要，方才會去做。
　　至今為止，方裏想變強，想得到力量的理由就是這麽簡單。
　　沒有必須得勝過誰的好勝心。
　　沒有必須得淩駕於誰之上的野望。
　　方裏就是這麽隨心所欲的在變強。
　　其中根本沒有摻雜進任何個人的私心與欲望。
　　即使什麽時候想變強了，那也只不過是類似於心血來潮的動機，本身根本沒有多麽渴望得到力量。
　　“然而，這就是根本的所在吧？”
　　方裏如此訴說著。
　　“因為，這就相當於我沒有接受自己的靈魂的存在啊。”
　　方裏的靈魂雖然特殊，但歸根究底還是壹股力量。
　　記錄在這個靈魂中的無數死亡，全部都是方裏的力量。
　　正是因為有了它們，方裏才能肆無忌憚的使用著神代的魔眼，發揮出無人能夠媲美的殺人天賦。
　　但是，並不渴望得到力量的方裏將這些都視作了可有可無的存在，只不過是當做「既然有那就用看看」這樣的東西而已。
　　若是換做其余的狀況，這也許不算什麽。
　　可惜，這裏是方裏的靈魂，相當於方裏自身。
　　如果方裏自身都不接受自己，那又怎麽可能抵達靈魂的最深處呢？
　　因此，即使方裏壹路以來對死亡有了諸多的感悟，為了跨越死亡亦是產生了諸多的領會，最終成功的抵達了死亡之海的海底，依舊還是在最後壹道門前被拒之門外。
　　而現在，方裏終於是開始渴望得到力量了。
　　“為了戰勝絕對不能輸的敵人，我渴望得到力量。”
　　“面對對方對自己的力量的質問，我以自己的方式作出了解答。”
　　“所以，我才成功的跨入了這道門，來到了這裏。”
　　方裏註視向根源式，唏噓般的說了這麽壹句。
　　“這樣壹來的話，那就難怪我蛻變的契機會是在這個世界了。”
　　如果不是因為出現了右方之火這個擁有著足以拯救世界等級的力量的可怕強敵的話，方裏就不會渴望得到力量。
　　如果不是因為右方之火對力量有著自己的扭曲見解，方裏就不會領悟到自己持有著的力量該以何種方式存在。
　　也就是說，右方之火就是讓方裏踏入蛻變之路的那壹個契機。
　　沒有右方之火，沒有在其手中的那兩次敗北，方裏就絕對不會真正的渴望得到力量。
　　如今，方裏終於是成功的來到了這裏。
　　對此，根源式似認可般的點下了頭。
　　“這是正解喔。”
　　就這樣承認了方裏的抵達。
　　問題便在於……
　　“接下來需要解開的疑問就是這個靈魂的本質了。”
　　方裏嘆息般的這般表示。
　　“壹開始的時候，式也說過了，如果我想讓靈魂產生蛻變，那就必須領悟自己的靈魂的本質。”
　　為此，兩儀式曾數次給予方裏提示，讓方裏前往壹個個世界，觀察死亡，探究自身。
　　而在那個過程中，方裏就領悟到了。
　　自己的靈魂，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在《月姬》的世界裏的時候，方裏不是也有這麽想過嗎？
　　“為什麽自己偏偏就得到了直死魔眼的能力呢？”
　　主神空間中擁有著千千萬萬個的世界。
　　其中與死亡有所聯系的能力可謂也是千千萬萬。
　　結果，自己什麽能力都沒有得到，偏偏就得到直死魔眼的能力。
　　這究竟是為何？
　　“答案，應該就是因為我的靈魂中擁有著「記錄」這壹個特性吧？”
　　方裏如此說了。
　　“這個特性，與根源的作用簡直就是如出壹轍。”
　　既然如此，方裏得到的能力是源自於型月的能力，那就壹點都不奇怪了。
　　當然，僅僅是因為擁有著「記錄」的特性的話，那也還是不夠。
　　可若是連方裏的靈魂都擁有著與型月世界裏的靈魂相似的性質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壹直在想，為什麽我的靈魂的具現化會是「兩儀式」的樣子。”
　　方裏直直的盯著兩儀式，說著這樣的話。
　　“雖然式曾經說過，因為在我的印象中，最為貼近這個靈魂的本質的形象就是「兩儀式」這個人，所以靈魂之海才會具現化為「兩儀式」的模樣，但緣由應該不止如此吧？”
　　回想壹下至今為止「兩儀式」這個存在出現的緣由，那就能夠明白了。
　　兩儀式之所以會出現，那是因為方裏開始探索自己的靈魂本質，讓記錄在靈魂中的死亡之海產生了具現化，給予了方裏指導和指引。
　　根源式之所以會出現，那是因為方裏已經抵達了蛻變之路的終點，作為這裏的象征而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都在告訴方裏，這絕對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印象是這樣，所以兩人才會出現這麽簡單。
　　兩人都在充當著方裏的領路人壹樣的角色，對於方裏而言，屬於讓自己的靈魂邁向最終的蛻變所不可缺乏的要素。
　　因此，方裏是這麽想的。
　　“恐怕，名為「方裏」的這個存在的靈魂和名為「兩儀式」的這個存在的靈魂是相近且相似的存在吧？”
　　方裏道出了自己的靈魂的本質。
　　“就像人類會有雙胞胎的存在壹樣，每個人的靈魂都是單獨且無法復制的，可卻能夠有相近、相似的存在。”
　　方裏和兩儀式就像是靈魂層面上的雙胞胎。
　　兩人的靈魂出奇的相似。
　　如同互為表裏壹樣。
　　“式是代表陰性、女性的人格。”
　　“織是代表陽性、男性的人格。”
　　“而這個存在本身的起源是「無」的話，那我就是相當於「有」的存在了。”
　　“因為「無」的起源，妳能夠與根源相連，容納壹切事物。”
　　“因為「有」的特性，我能夠像根源壹般，記錄壹切現象。”
　　“只不過，我終究不是型月世界裏誕生的存在，靈魂並不是從根源裏流出來的，沒有所謂的方向性。”
　　“所以，我的靈魂才會像是極端特異化似的，只能記錄「死」的現象，卻也能夠在「死」這壹方面上如根源壹般，記錄壹切，乃至超出其本身。”
　　“這就是我的靈魂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