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拖稿屬於正常現象

　　“CUT！”
　　總導演喊的壹聲停，讓奧斯卡如釋重負，因為他也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往下順了，再不停下，恐怕他只能開始吐槽。
　　畫面壹轉，就直接進入了投票階段。
　　小嘆問道：“誒？那期間發生了什麽啊？”
　　封不覺回道：“哦……那段啊，會插幾段各個選手的賽後采訪，也就是其他寫手和我自己對這段大綱的評價。然後奧斯卡再單獨錄壹段說辭接在後面，讓節目播出時的現場效果會更好壹點。”
　　“是因為妳這段話的槽點太多，之後的口白需要認真想想才行嗎……”包大人插嘴道。
　　“大概吧。”封不覺聳聳肩，“哦，對了，那個時候，導演還跟我說了壹件挺麻煩的事情……”
　　……
　　“各單位休息，攝像師調整壹下設備，十分鐘後再開始。”總導演對著耳機的話筒，鎮定自若地指揮了幾句，隨後他舉起胳膊打了個手勢道：“不覺，妳過來壹下。”
　　封不覺從選手席那兒下來，走到總導演斐然面前，“斐導，是不是準備直接宣布我比賽態度惡劣而被淘汰啊。”他問這問題時，竟是壹副喜形於色的樣子。
　　“依我看，這樣下去……妳今天是留定了。”斐然淡定地回道。
　　“這跟說好的不壹樣啊！”封不覺急忙接道。
　　“誰讓妳表現得這麽搶眼了，妳以為胡亂惡搞壹下就能被淘汰了嗎？”斐然道：“被淘汰的正確方法是表現得越平庸越好。”
　　“那現在怎麽辦？”封不覺道。
　　“嗯……妳真的壹期都不想再來了？”斐然問道。
　　“對。”封不覺果斷而真誠地答道。
　　“那這樣吧……最後壹輪算總指數時，我可以幫妳暗箱操作壹下。”斐然說道：“不過……這事兒呢……”
　　“我明白……”
　　“妳明白什麽？”
　　“第壹，不準談論暗箱操作，第二，不準談論暗箱操作。”封不覺壹臉嚴肅地說道，還不斷加重語氣：“第三……不準談論暗箱操作！”
　　斐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看上去像是那種對搏擊俱樂部的梗十分喜愛的人嗎？”
　　“當然很像。”封不覺回道。
　　斐然點點頭：“嗯，好吧，既然大家這麽投緣，我相信妳會替我保密到底的。”
　　“必須的。”封不覺接道。
　　“哦，另外，還有件事，我得先跟妳打聲招呼。”斐然道。
　　“但說無妨。”
　　“我預感，這期的收視率肯定不錯，而且妳這種特立獨行的行為，肯定會產生壹定數量的擁躉。”斐然道：“所以，六月底，這季度比賽結束前，妳八成得出席復活賽。”
　　“哈？”封不覺道：“這麽麻煩啊？”
　　“復活賽的名單，取網絡投票的前七名，所有上過節目並被淘汰的選手都會被列入投票名單中，這個投票是公開透明的，到時候如果妳被選上了，我也沒辦法。”斐然回道。
　　“妳就隨便出個聲明，比如……由於不覺選手身體抱恙，無法參加復活賽，於是我們臨時請來了票數排第八位的某某頂上。”封不覺道。
　　“妳以為這是小學生逃課嗎？”斐然道：“還身體抱恙……”
　　“不夠有說服力嗎……那就具體點，梅毒怎麽樣？”
　　“妳好像誤會了我話中的重點……”
　　“不用擔心，這是完全合理的理由，舒伯特二十五歲就染上了，我也……”
　　“封先生妳要自重啊……”
　　……
　　“誒？也就是說……兩個月後，妳還要去復活賽咯？”小嘆問道。
　　“具體如何，還得看這期節目播放後的反響如何。”封不覺回道：“假如我在六月上旬的網絡投票中沒有進入前七，嘿嘿嘿……”
　　“我還是第壹次看到這種期待著自己落敗的奸笑……”包大人接道。
　　“實在不行……包大人妳就幫我聯系些網絡水軍，在投票期間散布點黑我的言論，以此來……”
　　“妳等壹下。”包大人打斷了他，“為什麽要我幫妳聯系……話說我去哪裏幫妳找槍手？”
　　“身在政府機關工作，妳還裝什麽大頭蒜啊。”
　　“我是不知道妳想象中的政府是什麽樣子的……反正我是……”
　　“好了，妳不用解釋了。”封不覺也打斷了包大人，“先看錄像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這時，畫面中，第二輪神來之筆的投票結果已經揭曉。
　　封不覺那突破天際的故事壹鳴驚人，讓他在這輪排名第二。第壹名則是汽水。而最後壹名竟然是墨不香。第壹個出場的選手果然比較不利，她的故事雖然還不錯，但缺乏沖擊力和亮點，在其余六位寫手相繼公布自己的大綱後，觀眾們對她故事的印象被沖淡了許多，所以她得到的首選票非常少。
　　奧斯卡在休息期間稍微穩定了壹下情緒，這會兒算是恢復了狀態，若無其事地說著套話：“經過兩輪緊張的對決，我們終於要迎來第三輪的終極較量了。”他停頓壹秒，轉而說道；“七位選手前兩輪的指數，將各占其總指數的30%，而第三輪的指數，將占40%的比例。因此，我們的每壹位選手，在最後時刻都有逆襲的機會，獲得本期的第壹。當然，這也意味著，每壹位選手，都有著被淘汰的風險。”
　　“不過，在第三輪對決開始前，讓我們先輕松壹下。”奧斯卡的語氣也隨著臺詞的內容變化著：“進入卡片提問時間。”他說著，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幾張事先準備好的卡片，“我這裏，有三張提問卡，上面的問題是節目的三位主編從《我是寫手》的網絡留言板上挑選的。”他的視線掃過選手席，鏡頭也將七位寫手都掃了壹遍，“這些問題都來自本節目的觀眾朋友們。”他舉起卡片，放在與視線持平的地方：“這壹環節沒有評分機制，各位可以以壹種相對輕松的心態來回答。”
　　奧斯卡轉向鏡頭道：“那麽……同樣的壹個問題，不同的寫手們，分別會給出怎樣的答案呢？廣告之後，為您揭曉。”
　　下壹秒，畫面中的奧斯卡就開始讀題了，“今天的第壹個問題是……”他照著卡片念道：“各位大大，小弟是菜鳥寫手壹名，正在網上連載壹本小說，書裏有壹個很中二的角色，我覺得他太搶戲了，其存在也有些雞肋，想把他給寫死，但想不到合理的情節，不知道各位大大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PS：我寫的是普通的都市小說，沒有超自然設定的。”
　　奧斯卡念完後說道：“哦~這位提問的觀眾也是壹名寫手，他在寫作上遇到了壹些阻滯，想讓我們現場的七位大神幫幫忙。”
　　奧斯卡又廢話了幾句，浪費了壹兩分鐘時間，隨後接道：“那麽……還是由玄天宗開始可以嗎？”
　　玄天宗回道：“嗯……可以。”他對著話筒，若有所思道：“我覺得吧……在地鐵進站時，不小心摔進了鐵軌裏……”
　　“好殘忍啊！”奧斯卡直接說道，觀眾席的笑聲跟著響起，玄天宗自己也笑了。
　　“比起這個，過馬路被汽車撞死不是差不多嗎？”奧斯卡又道，“難道中二病就會死得慘壹點？”
　　玄天笑道：“不是不是，可以假定是這樣……這個角色在地鐵站臺上，玩英雄打怪獸的遊戲，壹個人又扮英雄又扮怪獸，跳來跳去，然後……”
　　“好可憐啊！”奧斯卡又打斷道，觀眾席又是笑成壹片，“妳這樣說我覺得這家夥更慘了有沒有？”
　　“還是讓我們看看屏哥的回答算了。”奧斯卡來到八扇屏的操作臺前：“屏哥妳的答案是什麽？”
　　“嗯……在遊泳池裏扮海怪，不小心淹死……”八扇屏回道。
　　奧斯卡沒有評論，只是用壹個搞怪的神情轉頭望著鏡頭，現場導演又煽動觀眾們發出笑聲。
　　“為什麽我覺得這兩種死法並沒有體現出這個角色的中二屬性，而是讓人感覺這個角色本身就只有初中二年級？”奧斯卡繼續搞笑著，到了這個環節，他終於可以隨意吐槽了。
　　“好了，讓我們聽聽菜瓜是怎麽回答這個問題的。”奧斯卡又來到了蔬菜瓜果前方。
　　對方顯然早已想好了答案，對著話筒道：“穿著自制的超級英雄制服，從高樓上跳下。”
　　“就是海扁王的片頭那樣？”奧斯卡道。
　　蔬菜瓜果也是笑著回道：“對，差不多吧。”
　　奧斯卡點點頭，似乎覺得這個回答沒什麽好說的，直接來到了墨不香的操作臺那兒：“墨墨妳的答案呢？”
　　“在動漫展上心肌梗塞？”墨不香用壹種不太確定語氣回道。
　　“妳這是把中二和宅男劃上等號了嗎？”奧斯卡問道。
　　“有什麽區別嗎？”墨不香壹臉疑惑地反問道。
　　奧斯卡舔著嘴唇，壹副無言以對的樣子，觀眾們又是爆笑出聲。
　　“好吧，場哥的答案是？”奧斯卡接著往下問。
　　“學著漫畫裏的情節做了壹道料理，吃了以後就食物中毒死在了家裏。”我要上場答道。
　　“餵……這跟做法無關吧？是壹開始就買了有毒的原材料造成的吧？”奧斯卡又是連番吐槽。
　　隨後是汽水的回答：“嗯……沒有超自然設定是吧……那就……吃飯噎死？”
　　“妳問我啊？”由於汽水用了純粹的疑問語氣，奧斯卡便借坡下驢：“人又不是我殺的。”
　　他壹路吐槽過來，頗感愉悅，不過，當來到封不覺面前時，他的心又沈了下去……
　　奧斯卡強顏歡笑：“不覺，妳的答案是……”
　　“在下山的公路上，開著車，以超過壹百公裏的時速切入U形彎，在過彎的剎那，將輪胎開入路旁的排水溝……”封不覺平靜地敘述完了這段話。
　　奧斯卡楞了兩秒才意識到這段話指的是什麽，“接著他就死了嗎？”
　　“沒死難道還使出了旋風沖鋒龍卷風嗎？”
　　現場爆笑聲壹片，奧斯卡只是幹笑兩聲，應道：“好吧，讓我們看看第二題……”
　　他拿出第二張卡片，念道：“假如遇到特別沒靈感的日子，當天不得不斷更的情況，該怎樣跟讀者解釋？”
　　“哦，這是壹個很尖銳的問題啊。”奧斯卡道：“而且沒頭沒尾的，該不會是主編把自己的問題給偷偷加進去了吧？”
　　他只是隨口那麽壹說，沒想到此刻總導演在耳機中道了壹句：“別說些多余的話。”
　　奧斯卡嘴角微抽，假笑著接道：“哈哈，開玩笑開玩笑。”他趕緊回到玄天宗那邊，“尖銳的問題就要快問快答才會說真話，玄天，妳的回答是？”
　　玄天宗很嚴肅地回道：“我會實話實說的。”
　　對這個問題，寫手們回答得都比較圓滑，不過神情都很誠懇的樣子。
　　八扇屏的回答是：“我會發個單章，說有些私事，請假壹天。”
　　蔬菜瓜果的回答底氣十足：“我沒斷更過。”
　　“我只寫實體書，壹直有按時交稿，也沒有所謂‘斷更’的經歷。”墨不香的回答也是毫無破綻。
　　“我在網上寫的都是短篇小說，壹般我開始發的時候，整本書都差不多寫完了，我自己也是編輯，稿子方面不會有問題的。”我要上場如是說。
　　奧斯卡問完這幾人，來到了汽水面前，問道：“汽水，妳的答案是？”
　　“嗯……我也沒斷更經歷，發書的時候，存稿都是能發三四個月的那種，基本等第壹批存稿用完，後面的稿子已經寫到結局了這樣。”不過汽水沒有回避問題，他還是答道：“不過假如我有壹天因為沒靈感而不得不斷更……我想我也會說實話的。”
　　奧斯卡懷著壓抑的心情，來到了最後的那名選手面前，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不覺……是妳的話。”
　　封不覺非常淡定地回答了他四個字：“外出取材。”
　　“哈？”這是其他六名寫手共同的反應，下壹秒，他們的表情皆是壹變，心中念叨著同壹句話：妳這樣搞法真的沒關系嗎？
　　奧斯卡道：“嗯……怎麽說呢，確實是合情合理的解釋呢。”他的笑容再次變得無比尷尬，心裏則是排遣道：取材妳大爺啊！妳是偵探小說家吧！妳是到案發現場去取材嗎？還是準備去制造壹些案件啊？妳這家夥早就上了公安局某種不公開的黑名單了吧！
　　“呵……呵呵……那麽，讓我們看看今天的壓軸問題。”奧斯卡覺得還是快點兒把這個環節結束了比較好，在現場燈光音效的烘托下，他舉起了第三張問題卡，面對鏡頭念道：“請問……妳對編輯說得最多的壹句話是什麽？”
　　這時，又是廣告時間，得到導演的提示，奧斯卡隨即就念了壹段廣告後回來的套詞。
　　兩個鏡頭的切換後，選手們便開始逐壹作答了。
　　玄天宗的回答是：“妳好。”他的解釋是：“每次聯絡時都會說壹遍。”這算是挺滑的答法。
　　八扇屏比他更為老成，於是也答道：“謝謝。”
　　奧斯卡吐槽道：“菜瓜，妳該不會回答我‘再見’吧？”
　　蔬菜瓜果笑了笑道：“麻煩妳了。”
　　“好吧，看來純網絡寫手和編輯間的交流不是我們這個次元的人可以窺探的。”奧斯卡笑道，“接下來幾位都有純實體書作品，不知道會給出怎樣的答復呢？”
　　“嗯……對編輯說得最多的話……”墨不香歪著頭，若有所思地答道：“請毫不客氣地進行批評吧。”
　　奧斯卡終於找到個可以挖掘壹下的答案，立即接道：“原因是？”
　　“因為我每次交稿編輯都說很好，批評時總是小心翼翼的。”墨不香解釋道。
　　“哦……”奧斯卡道：“場哥妳怎麽看？妳也擔任編輯，對墨墨這樣的美女，是不是多少都有些不忍苛責？”
　　我要上場笑道：“我可是體育雜誌的編輯，交稿給我的都是精壯男子和女漢子。”
　　現場觀眾爆笑，奧斯卡也笑了：“好吧……那場哥妳作為寫手時，和自己編輯說得最多的壹句話是？”
　　“應該是……讓他別太客氣了吧。”我要上場道：“負責我的網編年齡比我小，他反倒老是叫我老師，讓我多指教。”
　　“場哥到底是從事體育專業的，氣場就是不同。”奧斯卡借機捧了對方壹句，隨後又對汽水道：“汽水，妳的答案？”
　　“辛苦了。”汽水回道，他直接補充下去：“因為我的小說裏有很多冷僻字，我自己也是查了很多資料才寫進去的，所以校對的工作很麻煩。”
　　“嗯，好吧，看來這題的答案還真是日常用語大集合。”奧斯卡道，他極不情願地再次來到了封不覺的面前，“不覺，我想妳的答案壹定能再度讓我們大開眼界吧。”他已經把吐槽的話明著說出來了。
　　封不覺冷笑，壹副死豬不怕開水燙般的神情：“別沖動，把刀先放下，大家有話好好說，再寬限我幾天，真的，幾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