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這個男人來自地球

　　封不覺大概也猜到伍迪接下來要說什麽了，他想了想，接道：“所以……其實我是‘那個宇宙’的人？”
　　“嘿嘿嘿……那倒也不盡然。”伍迪回道。
　　“願聞其詳。”覺哥接道。
　　“嘿嘿……沒問題……”伍迪應了壹句，隨後停頓了幾秒鐘，再道，“嗯……先說說我最初的動機好了；壹開始，我只是想要試試，能不能‘憑空制造壹個候選者’出來。”
　　“於是，我請教了壹下那個宇宙‘傳述者’，問問他有什麽建議。然後他就告訴我……他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而且成功了；只不過……他們那個宇宙沒有什麽‘候選者遊戲’，他制造的也不是候選者，而是人類世界的統治者。”
　　“他用壹管血造了個人？”封不覺又問道。
　　“嘿嘿嘿……錯。”伍迪否定了覺哥的推測，“他用的是自然培育的方法。”
　　“自己生啊？”封不覺本能地吐槽了。
　　“嘿嘿……”下壹秒，伍迪猥瑣壹笑，忽然改變了話題，“妳知道怎麽才能吃到最嫩的羊羔嗎？”
　　“餵餵……”封不覺虛著眼，回道，“妳這話題轉變的有點兒微快啊……”
　　“辦法是，選定壹公壹母兩只小羊；從他們出生時起，就只給它們餵食特制的羊奶，決不讓它們沾半口草料。”伍迪沒理會覺哥的玩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直到它們交配、生產之時，再把它們剛出生的孩子拉去宰了……這樣便可以吃到最嫩的……”
　　“臥槽？”封不覺聽到這裏才回過味兒來，打斷道，“這就是那個‘傳述者’的方法？”
　　“嘿嘿嘿……非常高明不是嗎？”伍迪笑道，“傳述者所選定的那對夫妻，從相識、相戀、成婚、甚至是懷上孩子的大致時間……全都是其在暗中操控著的，當事人直到被利用完並被殺死……都毫不知情……”
　　“妳這家夥……”這壹刻，封不覺的神色和語氣驟冷，“什麽意思？”
　　“嘿嘿……先別急著生氣。”伍迪也知道封不覺已聯想到了什麽，“我的做法和他並不壹樣。”
　　“呵……是嗎？”封不覺斜視對方，用滿是狐疑的目光望著伍迪，冷笑著念道。
　　“當然了。”伍迪卻是十分淡定地回道，“我可沒有傳述者那麽好的興致去幹牽線搭橋的事情，因此，我直接去找了壹對‘符合條件’的夫婦，作為妳的雙親。”
　　“妳說的‘條件’是指什麽？”封不覺追問道。
　　“嘿嘿嘿……很簡單，看種族和長相。”伍迪很快就回道，“人種方面……妳的基因來自於平行宇宙中的壹個黃種人，所以我肯定不可能給妳找壹對兒白人或者黑人父母。長相方面嘛……‘高矮胖瘦’都要合適，假如那兩人都特別胖、特別矮、特別高、或者和長大後的妳特別的不像……那也會顯得很違和。”
　　“妳又怎麽知道我長大後會是什麽樣子？”覺哥問道。
　　“我不知道。”伍迪攤開雙手，笑了笑，“嘿嘿……我只是根據那個給妳提供基因的人的長相，大致推測壹下而已。”
　　“那麽……”封不覺接道，“我又是怎麽被‘生’出來的呢？妳手頭有的只是壹管血而已，最多做個克隆人出來，但我顯然不是那種情況。”
　　“嘿嘿嘿……”伍迪笑道，“說得對……我自然是不會去制造克隆人的，因為克隆人沒有靈魂，而沒有靈魂的生物無法成為候選者。”他微頓半秒，再道，“我用的，是‘我們那邊’的科技……不需要通過任何與‘性’相關的行為，用血就能制造生命、並直接呼喚來自‘冥海’的靈魂與其融合。”
　　“哦……也就是……某種邪惡的宗教儀式或者法術咯？”封不覺接道。
　　“嘿嘿……這話說的。”伍迪接道，“耶穌誕生的故事聽過吧？妳總不能說那也是什麽邪惡的儀式吧？”
　　他這麽壹說，覺哥立刻反應過來了：“處女生子？”
　　“嘿嘿嘿……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吧。”伍迪道，“當然了，妳肯定不是處女生的，我只是舉個例子告訴妳，我們那邊的科技有辦法做到類似的事。”
　　“那麽我到底算誰的孩子？”封不覺問道。
　　“嗯……”伍迪摸著下巴，裝模作樣地念道，“這個問題還真是很難回答……雖說妳是由壹位本宇宙的人類女性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但從血緣上來說，妳和這個平行宇宙裏的任何人都沒有關系……非要給妳認個父母的話，妳的父親應該是平行宇宙中壹個叫‘顧問’（姓顧名問）的男人；而妳的母親……即是我們這個宇宙本身。”
　　“哦。”聽到這裏，就連封不覺也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來了，“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打著‘顧日天’的旗號出去混了？”
　　“嘿嘿嘿……就算有個‘顧日天’，那也是妳爹，不是妳。”伍迪笑道，“咱們現在還是接著說說妳的事兒。”
　　“行行……妳說。”覺哥在這十幾分鐘裏接收的信息量有點兒大，但他還撐得住。
　　“我且問壹下……”停頓了幾秒後，伍迪問道，“妳那‘思維殿堂’裏壹堆人，最近處得怎麽樣了？”
　　“嗯……連這妳都知道啊。”封不覺反問道。
　　“嘿嘿……必須的。”伍迪笑道。
　　覺哥聳聳肩：“就那樣兒唄，本來也沒有什麽沖突啊。”
　　“是嗎……嘿嘿嘿……看起來，古塵和齊治出了不少力啊。”伍迪隨即念道。
　　“怎麽了？”封不覺道，“這話什麽意思？”
　　此前覺哥修習遁甲天書、被齊治強行淬煉功體、以及被西蒙強制開啟潛能等事，伍迪自然全是壹清二楚的，所以覺哥直接問，伍迪也能直接答。
　　“那天夜裏，在齊治面前我不方便多言，畢竟九科是人類的政府機構，最好別讓他們知道太多了。”伍迪接道，“但這會兒嘛……我倒是能跟妳具體說說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兒，問道，“首先，關於‘根骨不正’的說法，想必妳也聽過很多次吧？”
　　“嗯。”封不覺點點頭，應了壹聲。
　　“現在妳應該也明白了……正是因為妳的血統問題，所以像遁甲天書這種屬於‘這個宇宙’的玄門正宗功法，妳是不適合去練的。”伍迪接道，“這就好比讓壹個奧特曼去練瑜伽——外星人的身體結構、呼吸機能都和人類不壹樣，那肯定是會練歪的。”
　　“那以我的情況而言，到底應該練什麽呢？”封不覺問道。
　　“嘿嘿嘿……”伍迪又笑了，“其實妳什麽也不用練，因為‘那個宇宙’中的‘能力’……皆是通過‘運用’和‘領悟’來提升的，每壹個人的實際情況都不同，故而也沒有什麽泛用的‘功法’可以修煉。”
　　“哦……”封不覺若有所思地應道，“那麽……我的‘能力’究竟是什麽呢？妳要報壹個類似‘發電機’啊、‘冰輪丸’啊之類的名稱，那我還能找個努力的方向，但妳說‘真理之謬’，鬼才知道怎麽運用啊？”
　　“嘿嘿……壹步壹步來嘛。”伍迪回了壹句，繼而言道，“妳得先了解完了自己的來歷和那個平行宇宙的能力體系，才能開始研究自己的能力啊。”他頓了頓，接道，“咱們……還是先說說妳那位血統上的父親；他的能力，叫做‘真理之線’。在‘紙’級階段，其效果是操控壹些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線去切割物體；到了‘並’級，線的強度、射程、速度都會提升；然後……”
　　“妳先打住……”這時，封不覺插嘴道，“這級別劃分……是在玩兒MUGEN嗎？”
　　“嘿嘿嘿……在那個宇宙，能力者的強度就是這麽分的。”伍迪說道，“順帶壹提，‘紙、並、強、兇、狂、神’算是強度上的分法，若是按類型來分的話，能力應分為‘體質變異、精神幹涉、能量轉化、分子影響、時空引導、秩序破壞和未知領域’這七種類型。”
　　“好吧……妳請繼續……”覺哥瞪著死魚眼，示意對方往下說。
　　伍迪等了壹秒，接道：“OK，還是說真理之線……‘強’級之後，除了強度射程等基本屬性進壹步上升之外，其操控性、以及數量上限也將在這壹級別大幅提升。妳可以想象，這時的真理之線，操控起來的難度是非常驚人的……”
　　“是啊，將註意力集中在壹件物體上，誰都可以做到，但同時註意兩到三樣東西就很難了。”封不覺接道，“而假如這個數量到了十以上……”
　　“嘿嘿嘿……沒錯。”伍迪笑道，“就像妳在‘驚悚樂園’中同時操縱幾十張‘瘋魔撲克’壹樣。”
　　“不，比那更難吧。”封不覺道，“且不說我在驚悚樂園中的思維速度得到了顯著提升，就說‘撲克’這種東西，也比‘線’要好處理得多……後者若是處理不當，很可能會纏在壹起或是相互切割的。”
　　“嘿嘿……這種時候妳倒是挺客觀。”伍迪接道，“長話短說，顧問的真理之線也就到強級為止了，因為這個能力的提升難度實在是過於離譜；再者，他本來也不是壹個靠能力去戰鬥的人，相比之下，他的頭腦才是更可怕的武器……不過，根據‘傳述者’的說法，這個能力若是壹直練下去，並達到‘神’級的話，便會成為壹種‘時空級’的能力。”
　　“莫非是破開虛空、平地飛升？”封不覺隨口說了句玩笑話。
　　“割裂虛空只是其效果之壹。”沒想到伍迪很認真地回答，“真正讓人頭疼的是縫補和拼接整個空間……還有修正、串聯時間線等行為。”
　　“擦——”封不覺只能用壹個語氣助詞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那個宇宙的‘能力’大致就是這麽個設定，理論上所有能力都可以提升到‘神’級，而且所有能力到了神級都很強。”伍迪接著說道，“但是……那些鳳毛麟角的超強能力，其提升難度也是令人絕望的；所以那邊的普遍情況是……壹些能力本身簡單粗暴的家夥能練到‘兇’甚至‘狂’，但那些身負極其優越能力的人很可能止步於‘強’或者‘兇’。”
　　“不用說啦~我的能力就屬於那種超難練的吧？”封不覺對自己的運氣（負面程度上）還是很有信心的。
　　“嘿嘿嘿……”伍迪的笑聲又起，“這個嘛……在妳出生後的某年，我曾經又去過壹次那個宇宙，當時就和傳述者交流過妳的事……嘿嘿……說起來，妳的能力，應該算是‘最難練’的幾種能力之壹了。”
　　“所以說……問題還是繞回來了。”封不覺道，“妳還是沒告訴我，我的能力到底是什麽呀？”
　　這壹瞬，伍迪的眼鏡片白光壹閃，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壹絲覺哥從未見過的凝然之色：“真理之謬的效果，概括起來大概是——【否定過去、幹涉現在、逆轉未來】。”
　　封不覺是壹個領會能力很強的人，但這種“領會”是建立在知識儲備和邏輯推演的基礎上的；而伍迪此刻所說的內容……既不在覺哥的知識庫中，也沒有合理推測的可能。
　　所以，覺哥的回應是這樣的：“聽這意思……我起碼也是混元大羅金仙啊，我咋不會飛呢？”
　　“嘿嘿嘿……”伍迪無視他的吐槽，接著說道，“先來說說妳這能力的類別吧……由於同時兼具了‘時空引導’和‘秩序破壞’的特性，還捎帶了壹些其他的東西……故而得劃分到‘未知領域’裏去。至於級別嘛……毫無疑問是‘紙’級。”
　　“切……才紙級嗎。”封不覺顯得有點不爽。
　　“嘿嘿……得了吧，要不是西蒙在無雙原上給妳開啟了潛能，妳連紙級都到不了呢。”伍迪接道。
　　“無……雙……原！”封不覺順勢驚道，“哈！我就知道那時候是妳們在搞鬼！從那以後我就……”
　　“……可以看穿事物運轉的規律、而且連地球自轉都感覺得到。”伍迪接過了他的話頭，直接說道，“對，這些我都知道。現在嘛……妳也該知道了，這些都是妳那能力的基本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