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最後的折蘭騎兵(五)
我要做皇帝 by 要離刺荊軻
2018-6-22 23:17
胸甲騎兵的全速沖鋒到底有多麽可怕?
兩千年後在八裏橋,僧格林沁率領的蒙古火槍龍騎兵,在正面遭遇了巔峰時期的英國胸甲騎兵。
結果是,火槍被大刀長矛的胸甲,壹次沖散。
有目擊者,甚至在後來聲稱:他們(英國胸甲騎兵)看上去就像在打九柱球。
此時此刻,在漢匈戰場上的正面。
漢室全部的兩千騎胸甲,排成了兩個長列,以密集的姿態,沖向了從對面山坡上傾斜而來,看上去勢不可擋的匈奴折蘭部族主力。
領頭的漢軍軍官,甚至已經能看清楚對面匈奴騎兵猙獰的面容和滿嘴的黃牙。
此刻,兩軍距離,只有五十步。
但漢軍依然從容不迫。
“全速出擊!”領頭的軍官,將騎槍平端,然後,他就跟過去訓練壹樣,大腿壹夾馬腹。
漢室所有的胸甲騎兵所騎乘的戰馬,全部受到過短距離忽然加速訓練。
在這剎那,整個漢軍胸甲軍陣的速度達到了極限。
然後,第壹排的騎士,就重重的撞進了對面的匈奴騎兵沖鋒陣型之中。
長長的騎槍,帶著巨大的動能,在壹秒鐘之內,就將迎面沖來的折蘭騎兵捅穿!
巨大的動能,卻還未停止。
直接將那個可憐的家夥串進了騎槍的中心。
甚至有的胸甲騎兵的騎槍上接連撞穿了好幾個匈奴人的身體。
在這剎那的撞擊結果,驚呆了所有目睹此刻情景的漢匈雙方的軍官士卒。
許多人的嘴巴都張得大大的,壹副完全不敢置信的模樣。
這個情景,很難用文字來形容。
真要描述的話。
那麽,漢軍胸甲騎兵在沖撞剎那,造成的破壞力和殺傷力,跟黑魂三的BOSS,將玩家的角色捏在手裏,直接按爆的場面差不多!
在這瞬間,漢軍陣中,無數的軍官,全部成為了胸甲騎兵的腦殘粉。
“我們也要裝備這樣的胸甲,這樣的騎槍!”有軍官舔著舌頭在心裏發誓。
這沖撞剎那的震撼感和畫面感,實在是太美了!
尤其是當胸甲騎兵撞進匈奴陣中的那個剎那,跟神話傳說中的神明搏鬥的場面,壹般無二。
巨大的動能,直接將整個匈奴的軍陣,撞出了壹個缺口。
兩軍接觸瞬間,折蘭騎兵與漢軍胸甲騎兵接觸的整條戰線就直接被撞穿了。
然而,這僅僅是壹個開始。
因為,第壹排的漢軍胸甲騎兵,已經丟棄了他們的騎槍,抽出了特制的馬刀。
而第二排的胸甲騎兵,則沿著他們的前排撞開的口子,接著高速撞進去。
這壹次,他們仿佛六千五百萬年前撞擊地球的那個小行星壹般,直直的撞進了匈奴陣中。
然後,整個軍陣就被徹底撞散了!
沒有人,沒有任何人,在這次撞擊中存活。
在十秒鐘前,漢軍胸甲騎兵的正對面,至少有著壹千多的折蘭騎兵,他們排成了五六個騎兵沖鋒隊形。
這些騎兵,瘋狂無比,強悍無比。
他們曾經創造過無數奇跡,也取得過無數輝煌。
然而,在十秒鐘後。
這些騎兵全部灰飛煙滅。
他們的身體,被漢軍的騎槍直接捅穿。
許多人的戰馬甚至被巨大的沖撞動能直接掀翻。
這些折蘭騎兵,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獲得。
他們的青銅鋌跟流星錘,在胸甲撞擊時,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
戰場,瞬間成為了壹個屠宰場。
漢軍的這次沖撞,甚至震撼住了所有本已經陷入了瘋狂中的折蘭騎兵。
然而,漢軍的胸甲騎兵,卻根本沒有給敵人任何機會。
在撞穿了當面的折蘭騎兵後,他們在實際上,已經將整個匈奴折蘭部族的沖鋒隊形,攔腰斬斷。
折蘭人在十秒鐘前,還氣勢恢宏,大氣磅礴的沖鋒陣型,因此出現了壹個巨大的缺口。
哪怕是在防禦中,任何壹支軍隊,被自己的敵人,打穿了己方陣型的某壹段,都將給己方帶來無邊災難。
何況是高速的騎兵對沖之中?
漢軍的胸甲騎兵,沒有停頓,他們在短暫的調整了隊列後,依舊排成兩排,如泰山壓頂壹樣,撞進了右側正在沖鋒的壹支折蘭騎兵隊列中。
這次,他們沒有了騎槍。
但是,他們的馬刀,卻更加可怕。
無論是劈砍還是直砍。
沒有任何壹個匈奴人能抵擋住他們隨意揮出的壹刀。
壹刀之下,連武器帶人,壹起砍斷,是常有的事情。
折蘭人,當然馬上就組織了反擊。
然而,壹切反擊,都對胸甲騎兵無效。
往日裏壹旦命中敵人,就能將敵人從馬上紮下去的青銅鋌,現在,打在漢軍堅固的胸甲上,甚至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就被彈開了。
而隨機,這個傻瓜,就被對面的那個漢軍騎士,壹刀砍下了腦袋。
即使是那些揮舞著流星錘的家夥,命運也跟其他人差不多。
靠著堅固的鐵甲和強大的沖擊力。
漢軍的胸甲騎兵,再次將自己的當面之敵,徹底撞散。
在胸甲沖鋒壹分鐘後,漢軍的胸甲騎兵,就已經撞碎了兩個匈奴人過去認為最強大的折蘭騎兵方陣。
而且,是在折蘭人自認為無所不能的決死沖鋒狀態下,硬碰硬的直接撞碎。
這個結果,不僅僅讓折蘭人無法接受。
就是漢室本部無數人都不敢置信。
“難怪陛下每歲以數千萬錢砸在羽林衛和虎賁衛身上……”許多漢軍軍官,立刻就成了自己天子的腦殘粉:“果然是聖天子明見萬裏,高瞻遠矚,能人所不能!”
在這壹刻開始,親眼目擊了胸甲沖鋒的這個瞬間的所有在場漢軍軍官士卒,從此就在心裏將自己的君王神化了。
許多人從此終其壹生,只信奉兩件事情:第壹,凡是陛下的詔命,都是正確的。第二,凡是陛下的政策都是正確。
但受到打擊和影響最大的,還是折蘭人。
僅僅不過片刻功夫,甚至還不到平時吃下壹塊肉的時間。
己方的沖鋒陣勢,就被那支先前壹直在兩軍陣前慢慢前蹭的古怪漢軍騎兵直接撞停。
本方的正面和側翼,被直接撞碎。
沒有任何壹個折蘭人,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骨荼。
在方才的剎那之間,他失去了自己現在統帥的兵力的四分之壹還要多。
本方強大的無敵的決死沖鋒,在還沒有沖到漢軍中軍陣前,就被漢人蠻不講理的直接撞停。
“魔鬼!”骨荼大喊著:“他們是魔鬼!”
在骨荼的意識裏,除了神和魔鬼外,還有什麽人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裏,就給自己帶來如此慘重的損失?
沒有了!
他甚至覺得,那些漢軍騎士的鐵殼裏藏著的都是壹個個張牙舞爪,樣貌猙獰的來自地獄的惡魔。
而其他折蘭騎兵,則被這次撞擊,直接撞走了自己的全部精氣神。
接近兩千的折蘭精銳。
在這些漢人面前,壹撞即碎。
在沖鋒前,誰能想到?
此刻,他們聽到自己的首領的大喊。
頓時就兩股發抖,戰戰兢兢。
甚至有人因為走神,而直接被自己的戰馬拋了出去。
折蘭人是壹個迷信愚昧的民族。
若非如此,他們不可能有這樣的瘋狂和強悍。
在過去,愚昧與迷信,給折蘭人無邊的自信和瘋狂。
而在現在,這愚昧與迷信,造成了許多折蘭騎士的心神崩潰。
魔鬼?
那是神才能對付的敵人!
甚至有貴族在心裏面打起了小算盤。
“我聽說,漢朝皇帝是天神下凡……”這人膽戰心驚的看著那些撞碎了本方的兩個軍陣,正在重新整隊集結,準備下壹次沖撞的漢軍胸甲方陣。
假如漢朝皇帝果然是天神下凡……
那麽……眼前的這些騎兵……豈非是神的戰士!?
是了,除了神,誰還能擁有這樣的騎兵?
許多目睹了漢軍胸甲沖陣的折蘭貴族,在想到了這個可能後,大叫壹聲,勒住戰馬,扭頭就跑。
跟神為敵?
別搞笑了!
我可不想死後被神明懲罰,永生永世,在地獄裏受折磨,被油鍋烹炸,被烈火灼燒!
……
漢軍中軍大纛。
義縱自然看到了折蘭部族被胸甲騎兵迎面撞擊的全面經過。
他的腦海,甚至依然停留在方才的那兩次撞擊之時。
“太美了!”義縱感慨道:“胸甲沖鋒,大抵就是所有騎兵沖鋒中的氣勢和威力最強的!”
“當年,仲尼在齊聽到韶樂,余音繞梁,因此三月不知肉滋味……”義縱道:“從今天開始,胸甲沖鋒,恐怕將成為軍中將校的韶樂了!”
但義縱已經來不及感慨了。
他很清楚,戰場上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
既然胸甲騎兵已經將折蘭人的軍陣撞開了壹巨大的缺口,將他們攔腰截斷,將他們的組織、配合和精神氣,全部撞的稀巴爛。
那他就絕對不能辜負胸甲騎兵創造出來的這個致勝之機!
“全軍沖鋒!”義縱乘著戰車,拔劍向前:“全殲折蘭騎兵,活捉折蘭王!”
“全殲折蘭騎兵,活捉折蘭王!”
整個漢軍中軍的將官士卒,全部跟著吶喊起來。
然後,他們就義無反顧的策馬沖向了折蘭人。
……
與此同時,漢軍的胸甲騎兵,完成了在折蘭人陣中的第二次整隊。
這壹次,他們將目標放在了遠方壹百步外的那面折蘭王的大纛。
“胸甲準備!”壹個個在方才的兩次撞擊中打出了自信心的軍官大聲吶喊著。
此時此刻,漢軍的胸甲騎兵們已經完全放松了。
他們就跟以前訓練壹樣舉起手裏的馬刀,排著密集的陣型。
“沖鋒!”領頭的漢軍校尉,依舊跟上兩次壹樣,馬刀前指,然後,帶著全軍,沖向了折蘭王的大纛。
此刻,在他們的腳下,折蘭人浮屍無數,鮮血將整個地面染紅,甚至出現了血的溪流。
在他們的前方,往昔在長輩和先人們口裏不可壹世,無敵於世界的折蘭騎兵,已經瑟瑟發抖。
在他們的身後,漢軍中軍的騎兵,如同潮水壹般,沖了過來。
下壹刻,馬蹄踐踏,兩千把馬刀,匯成了壹片刀的海洋,在陽光下,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的漢軍胸甲騎兵方陣,帶著無邊的威勢,撲向了他們的目標。
他們高大的身軀,雄壯的軍威以及顯目無比的鎧甲和頭盔。
在四周的折蘭騎兵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在折蘭騎兵的視角裏,這些漢騎,就如同草原上夏季常見的龍卷風。
勢不可擋,不能抵抗。
許多人肝膽盡碎,連拿武器的手,也都在發抖了。
有人開始逃跑。
但也有人更加瘋狂的拉起了弓箭和青銅鋌甚至流星錘和石頭。
然後,他們盡其可能的不顧壹切的將這些遠程火力,打進沖鋒中的漢軍胸甲陣列。
折蘭王骨荼,也加入了這個瘋狂的行列中。
現在,折蘭人已經不再去想自己的未來,甚至不再去考慮,那從漢軍中軍席卷而來的漢騎。
他們現在,只有壹個想法——殺死這些可怕的漢朝騎兵!
哪怕只是殺死壹個人都好!
只要殺死壹個人,證明,這些漢騎不是神而是人。
那折蘭人的勇氣和膽略,就能回來。
哪怕輸掉這場戰鬥,死傷無數,但,折蘭騎兵,卻不會消亡。
只要活下哪怕壹個人,將這場可怕的戰鬥的結果,傳回家鄉,告訴那些後輩和年輕人。讓他們臥薪嘗膽,進行針對性的訓練。
那折蘭,終有壹天,能再度卷土重來。
但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不能對殺死甚至傷害到這些漢騎。
那折蘭就將沒有未來了。
人不可能戰勝神!
從今往後,所有的折蘭騎兵,都不可能也不會有人敢於在漢朝的黑龍旗面前沖鋒了。
這等於是判了折蘭部族的死刑。
沒有了勇氣和瘋狂。
本來就不擅長放牧,全民皆兵,壹切為了戰爭而服務的折蘭部族,立刻就要消亡。
可惜,折蘭人不會知道。
漢軍的每壹個胸甲騎兵都明白壹個公式:沖陣之道,在於敵我之比(我軍正面與敵軍接觸面),而非其他。
根據這個公式的計算結果顯示,雖然看上去,對面的折蘭人瘋狂的不顧壹切的將壹切火力投射到他們身上。
但實際上,真正能威脅到他們的火力,其實,只是胸甲陣型的正對面的那壹小塊地區的折蘭人。
在這個地方,折蘭騎兵的人數,甚至只有第壹列漢軍的壹半。
區區五百人的火力,想要對高速運動,且穿戴了胸甲和頭盔的漢軍方陣造成殺傷?
除非發生了意外,不然,這個可能性是零。
而且,在胸甲沖撞的正對面的匈奴人,其實早就已經被胸甲騎兵的威勢和沖撞過來的氣勢嚇得雙腳發軟,甚至有人趁人不註意,偷偷的騎馬逃跑了。
而事實再壹次證明了漢軍的這個公式的正確性。
盡管折蘭人在短短的瞬間,組織起了壹千多人的攔截火力。
但實際上,真正能射進和命中漢軍胸甲騎兵方陣的,不過十分之壹。
而這些弓箭、石頭和流星錘、青銅鋌,打在用著精鐵,在水力鍛錘下千錘百煉,定型出來的胸甲身上,跟蚊子在大象身上咬了壹口差不多。
青銅甚至骨質、石質的匈奴武器,甚至連胸甲光滑的表層都不能破壞。
這些折蘭的攔截火力,在漢軍的胸甲騎士看來,還不如胸甲在馬背上的顛簸對自己身體造成的負擔。
“死吧!”舉著馬刀的漢軍騎兵,在數秒鐘後,穿過了折蘭人的火力攔截,直接撞進了他們的大陣之中。
當面的第壹列匈奴騎兵,在瞬間就被直接砍翻在地上。
折蘭人終於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