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

要離刺荊軻

歷史軍事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朕奮三世之余烈,用天下之大義,乃執三尺劍,以做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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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 妳也配姓攣鞮?(二)

我要做皇帝 by 要離刺荊軻

2018-6-22 23:17

  匈奴人是很敬畏祖先的民族。
  後世的史記之中,就不止壹個地方,曾經記載了匈奴人對先祖的尊崇。
  祖先在匈奴人的意識裏,幾乎是與漢室是相同的。
  匈奴人祭祀祖先,緬懷先王的活動,幾乎占據了他們壹半以上的宗教活動。
  所以,當軍臣聽到了自己的小舅子啊侄子啊什麽的告狀,又聽說了龍城的老上單於和冒頓單於陵寢出現了異動後,頓時就又怒又懼。
  “蘭陀辛是想造反嗎?”軍臣都要氣瘋了。
  私自調動軍隊,逼死母閼氏。
  可能在蘭陀辛看來,他是為了匈奴,為了救亡圖存。
  但在軍臣眼中,卻絕不是如此。
  在任何壹個國家,身為臣子,卻私自調動軍隊,逼死太後,這個臣子不管他的出發點如何,都會被統治者認為是忤逆和圖謀不軌。
  除非這個臣子架空了自己的君王。
  不然的話,但凡這個君主有那麽壹點點的警惕心,都會暴怒。
  更別提,薩滿祭司們和王庭的貴族們都是異口同聲:蘭陀辛那個賊子逼死母閼氏,冒頓單於和老上單於的神聖陵寢被玷汙了。
  祖先們在地下發怒,讓大地都顫動,祭司的神像甚至流出了血淚。
  這讓軍臣嚇尿了。
  祖先發怒,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現在,匈奴本就遭遇了漢朝的強勢挑戰。
  他這個單於肯定要受到質疑。
  若高闕那邊壹個不好,恐怕河間地要丟光,連陰山都要被漢朝人控制。
  河間地是匈奴的祖庭,單於的苑囿,陰山是匈奴的保護神。
  丟了這裏,身為單於,怎麽去跟祖先神明解釋?
  若是這個時候,軍臣連壹個逼死了自己生母的人都沒有處理。
  其他人又會怎麽看?
  他們會不會覺得單於已經不足為懼了?
  是不是會有人很多效仿蘭陀辛?
  “那個傻逼現在在哪裏?”軍臣立刻就狂怒不已:“立刻讓蘭氏將這個傻逼抓起來,千刀萬剮,將他的腦袋制成酒器,以慰母閼氏和先祖!”
  雖然說蘭陀辛逼死母閼氏,其實軍臣內心是高興的,甚至是歡呼雀躍的。
  但是……
  妳蘭陀辛是什麽人?
  蘭氏的世子,連攣鞮氏都不是,妳居然膽敢替我拿主意?
  妳們蘭氏是不是想取而代之?
  所以,哪怕有呼衍氏和須蔔氏為蘭陀辛說好話,但軍臣卻是鐵了心,壹定要蘭陀辛死!
  “蘭氏要是做不到,那本單於就親自領兵去浚稽山!”軍臣冷著臉,斬釘截鐵地說道。
  蘭氏內部,幾個原本還想保蘭陀辛的貴族壹看這架勢,立刻不敢開口了。
  好在,這個時候,軍臣身邊的右大都尉,須蔔氏族的須蔔比余說道:“大單於請息怒,現在,蘭陀辛手裏還控制著蘭氏的兩個精銳萬騎,不如,大單於先將他調回單於庭,解除他的武裝再說……”
  軍臣這才勉強平靜下來,道:“那就依右大都尉的意思……”
  ……
  高闕城門緩緩打開,數以百計的騎兵,傾斜而出。
  這些穿著獸皮,背著許多浸油的箭矢的騎兵,呼啦啦的沖了出來。
  在這些騎兵之中,二十名匈奴國內最強的武士的射雕者隱藏在其中。
  這些可怕的武士,悄悄的跟著在大部隊內。
  隨時準備著偷襲漢朝的陣地。
  不用多,只要給他們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準確的將火箭射到漢朝的那些巨大的木制結構上。
  這些匈奴騎兵的出現,自然立刻就引起了漢軍的主意。
  剛剛進入營壘與程不識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寒暄的義縱壹看這情況,就笑著對程不識道:“程將軍,看樣子,老鼠已經出洞了啊……”
  程不識微微壹笑,說道:“可惜只是老鼠,連豺狼都沒有壹只!”
  “有得老鼠吃就不錯了!”義縱笑道:“吾這壹路過來,基本上都沒有吃到肉……”
  此次出塞,漢軍三路大軍。
  郅都所部在河陰損失慘重,但也吃的滿嘴流油。
  前後斬首萬余,俘虜數萬。
  可謂是堪比馬邑的大捷。
  而程不識所部呢,壹路掃過去,大大小小也打了七八仗,雖然都是小規模交戰,但也斬首兩三千。
  特別是鴻鵠塞那壹戰,斬首接近壹千八百級!
  獨獨義縱統帥的主力,壹路就像武裝遊行。
  常常是褲子都沒脫,匈奴人就跑了。
  出了梓嶺,到稒陽,稒陽之敵,壹看到胸甲就丟盔棄甲,狼狽的逃到了九原。
  他們甚至連路上的水源都來不及汙染就跑的沒影了。
  等到了宜梁,義縱心想,怎麽著也能吃肉了吧?
  結果,匈奴主力壹看到胸甲騎兵的影子,號稱無敵的本部萬騎立刻崩潰,其他人也四散而逃。
  漢軍追之不及,而且,匈奴人丟棄了大量的牲畜、奴隸和婦孺。
  這些人纏住了義縱的腳步。
  從雲中出塞至今半個多月。
  義縱所部,總斬首數是五十……
  但俘虜和接受了超過十萬的匈奴戰俘和牧民、奴隸、婦孺,繳獲牲畜數十萬,雖然多數是牛羊,但也有戰馬萬余匹。
  從戰果上來看,是很不錯了。
  但,漢家制度,斬首為上。
  特別是對於大將而言,斬首這個指標,就跟後世天朝新世紀初的GDP指標壹樣,是鐵律。
  漢家制度規定了,對於壹軍之主和高級將領的軍功計算方式。
  既不管客觀條件,只計算斬首數字,而且還要減去本軍陣亡、戰損後的純斬首。
  而這壹路走來,因為天氣寒冷或者道路濕滑或者生病,或者行軍路上發生意外,義縱所部已經有三百余名正卒犧牲。
  換句話說,現在,義縱和他麾下的司馬校尉們的斬首數字是負的。
  假如以這個成績回到長安,想升官發財,做夢吧!
  不吃掛落和批判就已經很不錯了。
  甚至,少不得還會有人風言風語,說什麽:比較負數百,我上我也行。
  至於繳獲和俘虜,則會被他們無視。
  甚至會被他們認為是郅都和程不識的功勞。
  想到這裏,義縱就有些蛋疼。
  能不能扭負為正,就看著高闕會戰了。
  不然,國家耗費數以十萬萬的金錢,打造出他麾下的這支虎狼之師,後方更有超過十萬民夫,為了他的征戰而奔走在冰雪和寒風之中。
  許多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但卻只換來了車騎將軍所部斬首為負的結果。
  他該怎麽面對軍中上下?又該如何去見北地、上郡、代國的父老?哪裏還有臉回長安去面見天子?
  當然,義縱還可以選擇悄悄的將戰俘營裏的那些戰俘宰了,這樣起碼能湊個幾千腦袋。
  但這種事情,且不說壹旦被發現,那就要淪為天下笑柄,更有悖良知,尤其是武德。
  這是義縱所不願意做的事情。
  更是現在任何壹個有前途的將軍肯定不會幹的蠢事。
  殺良冒功?
  要被人寫在史書上罵上壹千年的!
  所以,當義縱發現有數百騎,跳進了程不識挖的大坑裏時,他真是羨慕嫉妒恨。
  程不識卻是呵呵壹笑,沒有接話。
  義縱所部遇到的困境,其實在本質上來說,是幸福的煩惱。因為根本沒有匈奴軍隊敢去面對胸甲騎兵。
  無數匈奴人,看到漢家胸甲,不是跪在地上,額頭貼在雪地上,連動都不敢動,就是逃之夭夭。
  根本沒有任何人敢於在神騎面前拔刀。
  在程不識看來,這既是胸甲的榮譽,也是胸甲的悲哀。
  讓敵人驚懼不已,甚至不敢拔刀相向,這證明了漢家胸甲騎兵的威懾力。
  但,從另外壹個角度來說,無敵,是壹種寂寞。
  面對胸甲,已知世界,沒有任何軍隊可以抗衡。
  除了山川和大河,根本不存在什麽可以阻攔胸甲前進的力量。
  所以,在武人眼裏,這確實有些悲哀。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未來五十年,匈奴人大抵都不可能發展出可以與胸甲抗衡的軍隊。
  百年之內,胸甲騎兵都足以鎮壓世界。
  說話間,那些匈奴騎兵,就逐漸靠近了漢軍的攻城砲陣地。
  當他們進入百步之內的時候,鋪天蓋地的箭雨,就籠罩了世界。
  在程不識面前還想偷襲?
  要知道,漢家弓弩部隊的操典,那本被強弩軍官們奉為聖典的《強弩紀要》的作者,可就是程不識!
  不止如此,程不識還開發了程氏定律以及虎賁三原則等漢軍胸甲和弓弩部隊的作戰指導書。
  別人不知道,義縱是非常清楚,在程不識面前。
  他的陣地方圓三百步,必是死亡陷阱!
  除非敵人的數量,多的足以承受三輪以上的箭雨覆蓋,不然,別想碰到程不識的陣地的半片衣袖!
  即使敵人穿越了箭雨,靠近了他的陣地。
  但,那並不是勝利的開端,而是死亡的地獄!
  程不識用兵,向來就是壹環扣壹環,而且,嚴絲合密,就像墨苑的那些機械,壹個齒輪轉動,必然帶動其他齒輪轉動。
  就是羽林衛,不用胸甲開路,也很難對程不識把守的陣地構成威脅!
  果不其然,數秒之後,整個世界清靜了。
  不過幾百騎雜牌而已,在數千柄弓弩的埋伏下,根本不可能有機會。
  戰場上面,除了箭矢和屍體外,已經沒有任何其他物體了。
  高闕城頭的匈奴人看的目瞪口呆,兩腿戰戰。
  “這可是有二十位射雕者啊……”屈射王的臉都黑了!射雕者,匈奴最強武士的稱號,他們勇敢、強大,射術精湛,騎術如神,可以在馬背上自由開弓,讓人折服。
  但是,這壹切,並沒有什麽卵用。
  在漢軍毀滅性的覆蓋打擊面前,射雕者死的並不比其他人高尚多少——他們最多就是身上少插了幾根箭矢,但依然免不了被箭矢紮成馬蜂窩!
  而漢軍方面更是幹脆就不知道,自己方才射死了二十名堪比匈奴貴族的射雕者!
  幾百名隧營的士兵,在箭雨停歇後,就大搖大擺的跑去戰場,當著高闕城頭的匈奴人的面,將那些騎兵的腦袋割下來,就像割雞頭壹樣。
  唯壹遺憾的是飛狐軍不在這裏。
  不然,這些藝術家肯定會讓高闕城頭的匈奴貴族們感受壹下建築藝術的魅力。
  而有了屈射人的前車之鑒,其他原本摩拳擦掌的家夥們,頓時偃旗息鼓。
  呼衍當屠也是冷著壹張臉,陰郁無比。
  這個時候,丘林王終於抓住機會,站出來道:“左大將,請不必擔心!丘林氏族的勇士可以為左大將摧毀那些漢朝人的造物!”
  他驕傲無比地說道:“我丘林氏族有三百可在寒夜之中不懼寒風的勇士!”
  “今夜,我將讓他們趁著夜色,潛伏到漢朝陣前的雪地裏,等待深夜極寒之時,忽然襲擊,必可將這些漢朝人的造物徹底摧毀!”
  呼衍當屠聞言,終於露出了笑容,道:“那就拜托丘林王了!”
  丘林王更是驕傲無比,昂著頭,如同壹只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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