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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

要離刺荊軻

歷史軍事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朕奮三世之余烈,用天下之大義,乃執三尺劍,以做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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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7章 決戰(二)

我要做皇帝 by 要離刺荊軻

2018-6-22 23:18

  戰場之上,蘭折野已經完成了作戰部署。
  他將自己身上的狼皮外套徹底撕下來,丟在地上,騎著戰馬,從他的軍隊面前走過。
  這裏,現在已經只剩下壹千騎了。
  但是,這壹千騎,蘭折野確信,他們會世界的噩夢!
  他們的馬鞭,曾經鞭笞了整個西域三十六國,烏孫昆莫獵驕靡,大祿、昆盾等高層的腦袋,都曾經在這些勇士的馬鞭下翻滾。
  他們的馬刀,曾經懲戒了整個西方。
  大夏王被嚇得瑟瑟發抖,月氏五翕候在他們面前跟兔子壹般,跑的沒影,康居人跟塞人,誠惶誠恐,膜拜頂禮。
  他們的弓矢,更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壹!
  即使是當初,漢朝人的弓弩部隊,也從未在這些可怕的騎兵面前逃得過好。
  五入雁門,三破北地,火燒回中宮,讓烽火在漢朝的長安出現。
  這都是他們的傑作。
  而現在,他們變得更加強大了。
  看看他們的戰馬吧!
  哪壹個騎的不是這個世界最好的戰馬?
  高大神俊,速度奇快,瞬息之間,就可奪人性命。
  尤為重要的是,白狼騎士們的騎術,因這戰馬而可發揮到極致。
  當初,在俱戰提城下,大夏五千巨盾步兵列陣,兩翼的康居和月氏騎兵嚴正以待。
  匈奴各部輪番沖擊,始終不能破陣。
  關鍵時刻,正是胥紕軍從側翼猛烈沖擊。
  快如閃電的騎兵,甚至在康居人和月氏人都反應不過來的時候,直接沖入他們的陣列,從左到右,直接鑿穿。
  無論是康居人還是月氏人,或者大夏的步兵方陣,全都如同土雞瓦狗壹般,瞬間崩盤。
  數不清的人哭喊著跳入河水之中,更多的人跪地請降。
  大夏的貴族,康居的塞王,月氏的翕候,全都如同喪家之犬。
  那壹戰後,整個蔥嶺以西,見到白狼戰旗,無論是誰,都是聞風而逃。
  曾經,甚至發生過不過三百騎白狼騎士,就追著三萬大夏軍隊到處攆的記錄。
  現在,蘭折野相信,這些匈奴最強大的騎兵,騎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戰馬,壹定可以戰勝漢朝人!
  再看看他們的武器吧!
  那壹柄柄青銅鍛造的馬刀,鋒利而可怕。
  雖然不如漢朝馬刀長,也沒有漢朝馬刀堅韌。
  但是,速度可以取代壹切。
  特別是在大規模的戰鬥之中。
  蘭折野確信,自己的部下,壹定會將漢朝人撕碎!
  最開始,可能白狼騎會稍落下風。
  但不要緊,蘭折野相信,只要漢朝人的傷亡開始增大,那麽,他們就會崩潰!
  更何況……
  這些騎兵,可是射雕者啊!
  射雕者!
  匈奴的驕傲,橫壓世界的可怕騎兵!
  他們的箭,又準又狠,他們的弓,強而有力。
  配上仿制漢朝的馬鐙與馬鞍,這世界雖大,但有了這壹千騎,何處都可以去!
  哪怕是漢朝長安,也可以打下來!
  更何況,蘭折野望著自己核心陣列之外,壹個個視死如歸的白狼騎兵。
  這些人,會用自己的肉體做出肉盾,用生命來阻止漢朝騎兵的靠近。
  “就讓我們來教壹下漢朝人,什麽才叫引弓之民?”蘭折野驕傲地喊道。
  對匈奴人來說,他們是引弓之民,是塞上草原的天之驕子。
  與長城之內的冠帶之民是兩個不同的民族。
  他們不需要耕作,也不需要束縛。
  自古以來,世世代代,生活在草原上。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他們的性格,就像他們生活的環境壹樣,甚至直接與草原的生態掛鉤。
  當年景好的時候,草原綠草悠悠,牛羊成群,生活富足。
  他們只需要躺著就能吃飽肚子。
  自然,漢匈之間就能維持和平。
  但,壹旦年景不好,綠草不再,降雨不來,草原上就會出現大片大片的荒漠。
  牛羊成群餓死,牧民們陷入絕望。
  部族的孩子和幼畜全部沒有了奶水。
  為了活命,他們只能南下或者西進。
  直到搶到足夠多的財富、糧食和人口,他們才會心滿意足的回到草原,繼續自己的生活。
  千百萬年來,這個循環就是如此。
  無論是過去的犬戎還是東胡,仰或者現在的匈奴,都遵循著這個規律。
  但,近些年來。
  引弓之民的地位遭到了嚴重挑戰,崛起的漢朝騎兵,屢次擊敗甚至羞辱著引弓之民。
  匈奴諸部賴以為自豪的騎射本領,在漢軍鐵騎面前,變成了土雞瓦狗。
  幕南各部族瑟瑟發抖,望著長城,竟不敢彎弓相對!
  去年的高闕之戰,匈奴十幾萬騎兵,數十萬人口,在漢朝人面前,壹路潰敗。
  曾經以兇狠和瘋狂、殘忍著稱的左大將呼衍當屠就跟狗壹樣,夾著尾巴,逃回了匈奴。
  這壹次,連幕北部族也嚇壞了。
  甚至,右賢王且之,還被漢朝人嚇得跪地請降。
  自冒頓大單於崛起以來,匈奴帝國第壹次出現了四柱級別的高級貴族投降。
  這個可恥的混蛋,更是恬不知恥的尊稱漢朝皇帝為天單於!
  他奴顏婢膝的恭敬祝福,宣稱:漢天子腳踏陰陽,口含天命,是世界的救世主,是天神指定的唯壹至尊,引弓之民,誠心誠意,恭敬的敬奉偉大的漢天子為天單於,為天神的唯壹指定代言人,世間萬物的仲裁者,所有引弓之民的主宰與至尊,壹切草原和田園的統治者……
  還要不要臉了?
  更不要臉的是——那個漢朝皇帝,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對方的阿諛奉承……
  想到這裏,蘭折野的鼻孔裏就噴出火來了。
  現在,他發誓,必要通過此戰,重拾引弓之民的驕傲的和自豪。
  用漢朝人的鮮血來洗刷這壹切,更慰藉他的兄長的在天之靈。
  他抽出自己背上的長弓,振臂大喊:“殺光漢朝人!”
  “殺光漢朝人!”白狼騎兵們壹個個跟著瘋狂叫囂起來。
  雖然現在,黑鴉騎已敗,逼落騎生死不知。
  但白狼騎還在。
  他們還在。
  只要他們活著,漢朝人就不可能獲勝!
  更何況,在自己對面的漢騎,不過六千不到而已。
  而白狼騎兵足足有七千!
  他們自信,即使這些漢朝人真的會法術,也絕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這些年來,踐踏過的神座還少嗎?
  大宛人的祭祀和術士曾經絕望的祈禱他們信奉的神明降下雷霆,但他們的神,卻根本不敢出現,直到他們的首都被付之壹炬,他們的國王被剝皮,他們的王宮被燒成白地,他們的妻女被盡數趕入營中,那些據說可以呼喚狂風,召來雷霆的神明也沒有出現。
  康居人也曾經大聲呼喚他們所信仰的神。
  甚至有人絕望的將自己的孩子殺死,獻祭給那傳說中的惡神,黑暗中的毒蛇,吞噬者。
  但,不管是那據說從火焰和太陽中出現的光明神,還是自地獄裏爬出來,在黑暗中窺視人心的黑暗神,也都沒有出現過。
  康居人的城市壹個又壹個被燒成白地。
  他們的部族,壹個又壹個被燒毀。
  成片成片的牧場,化成了灰燼。
  至於那月氏人……
  當年,老上單於就曾經搗毀和燒毀他們的神廟,將他們的國王和大祭司的腦袋制成酒器,將他們的王子和王後,當成奴隸。
  漢朝人?
  就算真的有神明保佑,能與這萬國萬族的神明相比?
  白狼騎兵們不信!
  他們相信,縱使有神,那麽也不會是狼神的對手!
  “進攻!”
  “進攻!”
  壹個又壹個狂熱的戰士叫囂起來。
  鮮血紛紛從從臉頰上流下來,那壹條條發辮飛舞。
  引弓之民的驕傲和自豪,讓他們心神懼醉。
  殺戮在心裏沸騰,讓他們的雙眼猩紅,雙手不停的顫抖起來,這是征服的欲望在歌唱。
  扭曲和瘋狂的吶喊,讓整個隊伍都癲狂起來。
  蘭折野將鳴鏑含在嘴裏,用力的吹起來,將裏面的吹箭吹出去。
  這是鳴鏑的第二種用法,意為不留活口。
  正如冒頓大單於當年對自己的父親頭曼單於吹響鳴鏑,射出飛箭,然後他的騎兵將頭曼單於砍成了肉泥。
  “進攻!”
  蘭折野大聲嘶吼著。
  伴隨著他的吼聲,整個胥紕軍全面開始了沖鋒。
  頓時馬蹄聲響徹天地,震動世界,就連河水也因為這狂猛的震動而起了波瀾,附近的沼澤更是抖動起來,猶如地震壹般。
  胥紕軍的白狼騎兵,呼嘯著,叫喊著,吼叫著。
  就像大海的浪潮,猶如崩潰的冰川,也似山洪。
  他們的速度快如閃電,風馳電摯。
  即使衛馳站在中軍,左右前後都是護衛的騎兵,也能感受到那從風中傳來的殺意和威脅。
  “確實是勁敵啊……”衛馳輕嘆著。
  這樣壹支騎兵,倘若是馬邑之戰時,漢軍遇到了,恐怕,即使動用胸甲,也只能是五五開。
  若是高闕之戰時,這支騎兵扼守在梓嶺,恐怕,漢軍想要越過梓嶺,必定要付出血的代價!
  可惜,他們挑錯時間,更挑錯了戰場。
  這裏是壹望無垠的平原。
  而且,他們是進攻方!
  衛馳舉起手,下達命令:“撤!”
  “我軍前後交替,相互掩護,後撤五裏!”
  春秋時,曹劌尚且知道,要避開敵人的銳氣,免得白白犧牲士兵的性命,他豈會不知?
  況且,如今,漢軍占盡主動,何必拿士兵的性命去跟匈奴人拼命?
  不值得!
  為了顏面,逞壹時之勇,那不是武人,是莽夫。
  武將的最高準則,第壹是服從命令,第二是取得勝利。
  除此二者,其他壹切都是渣渣!
  “可是將軍,我軍這樣,會不會有傷士氣?”有軍官不解。
  許多人更是覺得,即使跟匈奴人硬碰硬,細柳營也未必會輸。
  但衛馳卻是搖搖頭,道:“服從我的命令!”
  當年,在昌邑,吳楚叛軍,曾經日夜挑戰、叫罵。
  但平叛大軍始終不予理會,堅守陣線,閉門不出。
  然後,數十萬叛軍壹夜崩潰,吳楚逆賊全部授首。
  從哪個時候開始,衛馳就知道,想獲勝,有些時候,並不需要拼命。
  而細柳營是漢軍紀律性和服從性最強的軍隊。
  隨著衛馳的命令,盡管許多人不能理解,但整個大軍,立刻就交替掩護,有序後撤。
  因為全部是騎兵,撤退速度非常快。
  雖然,匈奴人戰馬的速度,起碼是細柳營騎兵的壹倍以上。
  但,面對壹支想走的騎兵,即使胥紕軍人人騎的都是汗血寶馬,也沒有用!
  不過壹刻鐘,衛馳的六千騎,就像壹道退潮的潮水壹樣,向後回縮了五裏。
  這使得胥紕軍的沖鋒,就像壹拳打在空氣裏。
  “漢朝人……”蘭折野望著遠方不斷撤退的漢騎,他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妳們這些懦夫!”
  漢軍騎兵的整體收縮,超乎他的想象。
  讓他難受的渾身發癢,只恨不得壹刀砍碎這些混蛋,但他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在這樣的平原地區,妳不可能在沒有人阻攔的情況下,截住壹支想要撤退的騎兵——哪怕妳的軍隊的速度遠遠快於對方。
  畢竟,這又不是現代化的機械化戰爭。
  馬的速度再快,也有極限。
  而且,匈奴人因為無法制造馬蹄鐵,所以,他們的戰馬的速度,其實大大受限了。
  哪怕是在這樣平坦柔軟的平原上,那些草皮的沙礫,稍不註意就可能讓戰馬的腳掌受傷。
  “現在怎麽辦?”有骨都侯滿臉郁悶的問道。
  漢朝人這樣子,使得胥紕軍很難如願與他們決壹死戰,更不提消滅他們。
  況且,漢朝騎兵再退,就可能與他們的主力匯合,到那個時候,胥紕軍的機會就不多了。
  難道只能丟下逼落騎兵和黑鴉騎兵自己撤退?
  這是蘭折野萬萬不能答應的。
  因為這根本不可能。
  漢朝人可以後撤五裏,但他需要後撤的距離卻是兩百裏以上!
  在這個過程裏,戰馬是不可能持續不斷的奔跑的。
  只要停下來,就會被漢朝人追上。
  “派人去叫陣……”蘭折野陰沈著臉說道。
  這也是現在唯壹的辦法了。
  只能希望可以通過侮辱和挑釁,逼迫漢朝騎兵與自己決戰。
  若這樣都不行……
  “那我就得考慮怎麽撤退了……”蘭折野在心裏想著,同時大罵著漢朝騎兵的祖宗十八代。
  此生以來,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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