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

要離刺荊軻

歷史軍事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朕奮三世之余烈,用天下之大義,乃執三尺劍,以做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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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6章 刷經驗(壹)

我要做皇帝 by 要離刺荊軻

2018-6-22 23:18

  “將軍,興安君求見……”
  郅都正沈浸在自己的構思之中,在紙上描繪順德未來的畫面,猛然聽到壹個親兵的聲音,他壹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過了壹會才想起了興安君是誰?
  可不是飛狐軍都尉郭懋的親弟弟郭衛嗎?
  燕薊之戰後,郭懋因軍功受封為興武侯,而作為他的親兵隊隊長的同產弟郭衛則也將功勛提升至大庶長,更受封為興安君。
  郭衛雖然只是壹個封君,但在北地,人人皆知,他就是飛狐軍都尉興武候郭懋的代表。
  專門負責為郭懋和飛狐軍在外奔走、聯絡之事。
  而如今郅都受命為護匈奴將軍,按照天子的命令,飛狐軍也是屬於郅都指揮的軍隊。
  但問題是……郭懋是義縱的馬仔,這飛狐軍現在也是隸屬於安北都護府麾下直轄的作戰力量。
  若無必要,郅都根本不會去抽調飛狐軍的戰力。
  “興安君可說了有什麽事情嗎?”郅都放下筆問道。
  “回稟將軍,興安君說是有大事,要來與將軍商議……”那親兵答道。
  “那就請興安君進來吧……”郅都想了想,擺手道。
  不久,壹個魁梧的武將,穿著壹套漢室標準的校尉甲胄,提著壹柄寶劍,走進來,對著郅都行了壹個軍禮,拜道:“末將飛狐軍校尉敬拜郅將軍!”
  “興安君不必多禮……”郅都笑著站起身來,將郭衛請到客座,又吩咐左右端來茶水點心。然後就笑著問道:“興安君不在飛狐關練兵來這順德,可有要務?”
  自從燕薊之戰後,當今天子就下令,讓飛狐軍、句註軍以及細柳營等各大野戰軍之中服役五年以上,隊率以下的士卒解甲歸田。
  同時,征召了壹批新兵入伍。
  這是漢軍為了準備下壹場戰爭而做的準備之壹,讓更多的年輕人,進入軍隊,接受訓練,以此保持軍隊的戰鬥力和活力。
  其中,以飛狐軍和句註軍的新兵最多!
  沒辦法,在過去,這兩支軍隊承擔了漢室在長城邊境的最重要的救火職責,更是漢軍雷動不動的機動部隊。
  許多士兵,都是在太宗時期入伍的,年齡已經偏大了,長期的訓練和頻繁的戰爭,也使得這些老兵身心俱疲。
  以郅都所知,僅僅是飛狐軍,在過去的壹年之中,就遣散了超過七千名老兵,占到其作戰力量的接近壹半。
  特別是基層的什長和伍長,有超過三分之二退役。
  是以,在過去壹年,飛狐軍和句註軍都在加緊訓練新兵,同時培養新的基層軍官。
  郭衛卻是壹笑,對郅都拱手拜道:“末將正是為此事而來……”
  “嗯?”郅都奇怪了,訓練新兵,來找他做什麽?於是問道:“何出此言?”
  “將軍……”郭衛笑瞇瞇的將身體傾向郅都,道:“末將此來,不僅僅是奉了愚兄之命,同時也是受句註軍都尉,棘南候蘇公之托來與將軍商議……”
  “蘇意也托君來?”郅都神色壹正,知道這是大事了。
  現任句註軍都尉棘南候蘇意,是從馬邑之戰到燕薊之戰,都沖殺在第壹線的猛將,曾經手刃匈奴大當戶、骨都侯數人。
  人稱雁門之虎,是當下漢室武將之中武力值排名前三的猛將。
  有力拔山河之氣,萬夫不當之勇。
  在高闕之戰後,他就積功受封為棘南候,雖然食邑不過八百戶,但很受天子喜愛,天子甚至曾經解下自己的佩劍,贈送給他,勉勵他為國殺敵。
  作為執金吾,郅都更知道,在天子決意以義縱為安北都護府都督後,就立刻提拔這蘇意為飛狐軍都尉。
  這其中,未嘗沒有提防義縱尾大不掉的味道在其中。
  蘇意此人,素來沒有任何政治傾向和站隊。
  他是壹個武癡,更是當今天子的死忠和腦殘粉。
  以郅都對蘇意的了解,恐怕就是天子讓蘇意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自裁。
  連這個武癡,也拜托郭衛來此,郅都知道,這事情恐怕是飛狐軍和句註軍的共同願望。
  是以,郅都不得不鄭重以待。
  當今天下,武人稱雄。
  哪怕是丞相,壹旦失去了軍方的支持,也要鞠躬下臺。
  而當今天子,壹貫認為,壹支精兵,哪怕只有壹千人,也可以擊敗數萬敵人。
  是以,漢軍當前的力量格局,就是以野戰軍為主體。
  當前漢室,共有十支野戰軍。
  飛狐軍和句註軍,就是其中之二,而且,這兩支軍隊還是漢家各部之中僅此於羽林衛、細柳營以及虎賁衛的列侯集中營。
  過去四年,僅僅是飛狐軍這壹支部隊,就為漢室貢獻了七位列侯和十五位封君。
  沒有人能忽視飛狐軍和句註軍聯合起來提出來的要求。
  “究竟何事?”郅都問道:“還請閣下先說說看……”
  “愚兄和棘南候,拜托末將來此,向將軍求壹個情……”郭衛彬彬有禮的拜道:“請將軍對幕南各部手下留情,留下幾支殘部和余孽……”
  “嗯……”郅都拿著疑問的眼神,看著郭衛,若不是知道這人是純正的漢人,而且手下沾滿了匈奴人的血,郅都都要懷疑此人是匈奴細作或者是奸臣了。
  “將軍萬勿疑慮……”郭衛連忙拜道:“末將發誓,絕不是心存憐憫,更非是來勸說將軍違背天子詔命,或者說想勸將軍做什麽奸臣賊子……”
  “末將此來,只是想請將軍,為我飛狐軍及句註軍考慮,翌日在幕南留下幾只殘部和余孽,方便吾輩練兵……”
  “練兵?”郅都滿腹疑慮。
  “然……”郭衛笑著道:“將軍也該知,我飛狐軍及句註軍,在去歲退役了大批精兵強將,新征募來的新兵蛋子,不是鄉下的良家子,就是城裏的公子哥……”
  說起這些新兵,郭衛的眉毛就深深皺了起來。
  這些新征的兵源,若論身體素質和戰術素養,那自然是遠遠強於過去的老兵們的。
  受益於奶制品和肉類供應的增加,新生代的漢家青年,發育的遠比他們的前輩更好。
  無論身高還是體重或者是力氣,都是遠超前輩們的。
  飛狐軍的新兵,更是沒有壹個身高在七尺以下的。
  而且,對於各種武器的熟悉程度和紀律性,也都很優秀。
  唯壹的問題是——沒有實戰經驗,全部是溫室裏的花朵。
  訓練了壹年,也遠遠趕不上老兵們。
  他們缺乏默契,缺乏配合,更缺乏戰場上的臨機應變和反應。
  許多人甚至連雞都不曾殺過。
  這樣的兵,上了戰場,怕是要出事情。
  但,飛狐軍和句註軍,對這個問題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辦法來改變。
  因為,時代已經變了。
  過去,句註軍是直面匈奴侵略的第壹線作戰部隊,而飛狐軍則是長城上的救火隊員。
  每壹個士兵,從入伍開始,就會參與到戰爭之中。
  哪怕是所謂的漢匈和平時期,長城腳下,漢匈軍隊之間的摩擦,也從不間斷。
  在這樣的情況下,士兵們自然會飛速成長。
  在血與火的淬煉之中,成長為精兵。
  但現在呢?
  句註軍的新兵們,哪怕拉出長城邊塞,深入草原三百裏,也看不到敵人的影子。
  長城周圍,都已經是漢室的控制範圍。
  匈奴人遠在四五千裏外的幕北。
  新兵們入伍到現在,連壹場械鬥規模的小戰鬥也沒有經歷過。
  表面上看起來,他們倒是像模像樣,甲胄鮮明,威武不凡,但實則,郭衛明白,這些新兵根本就不合格!
  在真正的戰場上,壹萬這樣的新兵,可能也不如過去三千老兵。
  這怎麽行?
  這如何可以?
  漢軍內部的競爭,可是非常激烈的。
  從軍費到裝備,都要去競爭。
  而唯壹能在這競爭之中起到作用的就是武勛和戰績了。
  當年,天子想撥給護濊軍壹千胸甲,結果滿朝的將軍們都跳了起來,大聲嚷嚷,大家都覺得,這胸甲給了護濊軍純粹是浪費。
  直到護濊軍在高闕之戰時,擊敗了匈奴右賢王的大軍,有了戰績,這些聲音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批胸甲也順利的撥付給了護濊軍,護濊軍的人甚至可以理直氣壯的來朝堂上搶軍費、搶編制、搶武苑的名額了。
  要換高闕之戰之前,他們有這個膽子嗎?
  每次來長安,都是戰戰兢兢,壹副生怕說錯了話的模樣。
  況且,如今,人人皆知,當今天子,誌向遠大,他的眼睛,從來都不曾只盯著匈奴,只看著草原。
  他的胸中,有著宏圖大誌。
  不僅僅要滅亡匈奴,征服整個已知世界。
  更要向遙遠陌生的西域以及數萬裏之外,迄今為止依然籠罩在傳說和神秘之中的身毒。
  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平和太平的時間不會太多。
  少則壹年,多則五載,戰爭的號角就會再次響起,漢軍的戰旗將再次出發。
  這壹次,鐵蹄將要踏破浚稽山,深入河西,越過高山和原野,深入大漠與沼澤。
  這壹次,西域將迎來王師的解放,世界將被天子的聖德所澤被。
  漢軍要去穆天子曾經到過的昆侖山上看壹看,西王母到底還在不在?
  還要去拯救,在水深火熱之中,在異族的鐵蹄之下掙紮的大夏同胞。
  飛狐軍和句註軍上上下下,數萬將佐,沒有壹個人會想希望看到自己在這個偉大的戰爭,在這場偉大的征途上落伍。
  前方,還有無數功勛,無數榮譽和無數的偉業在等待著大丈夫們壹展自己的抱負。
  但,現實又是新兵蛋子們,實在沒有壹個實戰的機會,來磨礪和鍛煉他們。
  怎麽辦?
  想來想去,大家的目光,就都投註到了幕南。
  仔細壹想,幕南各部還真是最好的練手目標啊!
  首先,他們肯定會反抗!
  不反抗的話,那些貴族就要等死!
  其次,他們的戰鬥力很弱,幾乎不可能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漢軍構成什麽威脅。
  簡直就是最完美的目標。
  家裏養的貓,有時候都會故意抓住壹只老鼠,將只咬傷,然後丟給自己的孩子去練習捕獵技巧呢?
  山林之中虎豹,同樣也會將壹些鹿啊羊啊咬個半死,然後丟給自己的幼崽,讓幼崽們練習。
  只是,這種事情,很難光明正大的奏報給天子。
  仁德的聖天子,更是絕對不可能批準這樣的奏疏的。
  所以,飛狐軍和句註軍,只能來找郅都打擦邊球。
  只要郅都同意了,那麽,句註軍和飛狐軍就可以打起支援友軍、膺懲賊軍的旗號來到草原拉練了。
  說不定,還可以輪番的過來拉練。
  更妙的是,這幕南草原的環境,可以完美的再現未來漢軍要面臨的重重考驗。
  如此壹來,等到天子再次吹響出征的號角,句註軍和飛狐軍就可以以最佳狀態,出發遠征了。
  郅都聽完郭衛的話,卻是為飛狐軍和句註軍的大膽而詫異。
  憑良心說,飛狐軍和句註軍的策劃很不錯。
  換了他郅都,大約也會用這個法子。
  但問題是……
  “足下當知,沒有天子虎符之策命,壹兵壹卒,也無法調動……”郅都冷靜的道:“欺君之事,鄙人是不會做的……”
  他郅都可是天子蒼鷹,國之爪牙。
  想要他背著天子,去跟其他人達成什麽協議,這是癡心妄想。
  他只會忠誠於自己的君王。
  而非其他任何人或者事務。
  “將軍請放心……”郭衛連忙道:“在來之前,末將已經在太原懇請了東成候義公,拜托義公回京之時,面呈天子,請求天子準許的要求,義公已經答應了……”
  “如今就看將軍的意見了……”
  “若是天子許可了,有虎符為憑,本將自然不會阻攔……”郅都想了想,就點頭說道。
  只要天子同意,那他當然樂得幫這個忙。
  讓句註軍和飛狐軍的新兵來草原上歷練歷練,見見血也不錯。
  若是可行的話……
  “灞上軍、棘門軍,也可以來草原歷練歷練嘛……”郅都在心裏想著:“大家輪著來,壹起鍛煉,恢復戰鬥力……”
  有好處,郅都當然不會忘記自己曾經的老部下了。
  郭衛聞言,大喜,拜道:“末將謹代表飛狐軍、句註軍同仁,多謝將軍!”
  這種不能上廷議,只能私底下悄悄商量的事情,當然必須得到郅都這個主人的同意和許可,不然就是天子同意了,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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