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傳承
調教大宋 by 蒼山月
2018-6-15 15:54
給觀瀾上院安排課程表,其實也沒什麽難的。采用的是,上午四課,下午四課的方式,每位師父穿插授業。
這樣,不但師生都不至於疲累,而且也能按各個師父不同的善專,還有課業的輕重,來增減課時。
最主要的是,幾位師父都不年輕了,這種壹天最多授業壹個時辰,而且是分兩次進行的方式,對他們的身體也有好處。
至於他們也要試用墨板教學的要求,在唐奕極力反對之下,沒有達成。
壹來,寫板書不是壹件輕松的事情;二來,灰塵太大,不利健康。
要知道,這幾位可是國寶級的大儒名仕,多活壹天,都是觀瀾書院乃至大宋朝賺到了!
唐奕之所以又是定下養生餐食,又鼓動他們每日晨練,就是為了讓範仲淹這幾位老師父身體棒棒的,多活幾年!
……
生活就是這樣,唐奕其實也沒想到,小小的壹套拼音註音法對這個時代這麽重要;也沒想到,不經意的壹些合理安排學習時間的方法會起到這麽大的作用。
更沒想到,本以為會很耗精力,很艱難的民學,其實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麽難辦。
起初,上院的儒生看先生們都去聽唐子浩講課,壹時搞都不清狀況,怎麽幾位大儒都去看唐子浩教鬼畫符了?
於是,他們也耐著性子來聽了幾節課。
壹聽下來,他們才發現,原來那鬼畫符是極為高絕的註音法,自然都來了興致,認真地跟著學了起來。
後來,因為民學圍的人太多,而且誰都可以來聽,又吸引了壹些回山村民和山下挖河灣的民夫弟子跑來聽講。
再後來,董惜琴閑來無事,也抽空來到課舍之中聽唐奕講課。
唐奕不但不反對這些人來,反而頗有成就感。
不過,這也苦了唐奕,為了讓外面的人也聽得清楚,他不得不盡量地大聲講課,沒幾天,嗓子就受不住了,幾乎說不出話來。
但是,沒想到的是,他這種盡心盡力、有教無類的授業精神打動了壹些人,使得觀瀾民學以壹個讓唐奕始料不及的速度迅速壯大!
……
唐奕的嗓子講課講啞了,以至於根本無法繼續上課,二十七個孩子,加之上百號在課舍外面聽課的百姓失望之余,也由衷地心疼起唐奕。
後世的人可能無法理解那個時代的普通百姓對知識的渴望,看似唐奕做了壹件不起眼的事情,但對於大宋的普通百姓來說,這卻是壹生中最重要的壹件事。
最開始,是上院的壹個儒生找到唐奕,這個儒生是隨孫復從泰山書院投奔而來的,姓胡,名林,字眾森。
胡林來找唐奕的目的,讓唐奕頗為意外,他想幫著唐奕在民學授課。
按說,明年開春就是大比,胡林二十有二,正是待考之齡,不應該到民學來分散精力。
不過,兩人壹聊,唐奕才知道,這個胡林,家境殷實,在老家,胡家是數壹數二的富貴人家。他在泰山書院之時,就屬於不上不下,混資歷的存在。
胡林跟著孫復來到觀瀾書院,全是因為這貨想出來長長見識。對於什麽春闈之事,他根本沒興趣,而且水平在那擺著,就算想考也考不上。
這些天,胡林也在民學聽講,而那種上百號穿著粗衣破袍,眼巴巴看著唐子浩壹個人在堂中授業的場面,把胡林深深地被震撼了。
原來,即使不用名、不用權,也不用錢,只需要如此簡單地壹點點付出,就能得到如此的成就。於是,胡林來找唐奕了,他想像唐子浩壹樣,站上三尺講臺,用學問去感召更多的人!
對此,唐奕當然是樂意的。
《蒙學》課本之中,除了開篇的拼音法,《三字經》後面的東西幾乎都是儒家的經義節選,找壹個人來教根本就不是問題。而且,說不定比唐奕教得還好呢。
……
胡林是第壹個,卻不是最後壹個。
胡林站上課舍講臺的第二天,就有壹個叫馬陽,馬子明的儒生找來了。這位更加讓唐奕欣喜若狂,因為馬陽不單能教《蒙學》,他還能教《數術》。
宋人真正精研數術之學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就算精通的,在唐奕面前真的就是不值壹提。
作為壹個後世的理科生,都不用拿什麽高數、微機分這種東西,只需要初中數學的壹元二次方程,就能把絕大多數人轟成渣渣。
這個馬子明雖然肯定達不到唐奕的水平,但是,教給蒙童的本就是極為簡單的加減法,馬子明是完全可以勝任的。而且,以他的數學基礎,唐奕已經在琢磨著傳授他壹些高等數學的知識,將來說不定會是自己的壹大助力。
……
胡林和馬陽的加入,壹下子分擔了唐奕很多的壓力,就算他嗓子啞了沒法開課,也可由兩人代之。而二人也給觀瀾上院的儒生做出了榜樣,範仲淹也似乎看到了壹條全新的教學之路。
這種更開放,門檻更低的育人之法,比之儒家閉門造車,關起門來實行精英教育的方式,更容易在百姓之中傳播。
所謂知書達理,識字之人、懂理之人越多,對大宋來說,就越有好處。
於是,範仲淹幹脆讓上院儒生,除了明年應試之人,余者輪流去民學授業,壹來磨礪自身,二來傳道天下。
範大神甚至覺得,要是天下的書院都能像觀瀾壹樣,那大宋得多出多少知書知理之人啊!
……
只不過,範相公也不想想,也就觀瀾書院敢這麽玩吧,別的書院,就算是朝廷的官學也玩不起,因為他們沒有唐奕這個拿錢不當錢的財神。
就這樣,以上院文生教導蒙童、百姓的制度在觀瀾書院算是形成了傳統,以至於觀瀾書院的名聲進壹步的提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唐奕本來是打算自己壹個人撐起民學,卻不想,他低估了大宋讀書人的良心,低估了,觀瀾上下壹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