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商量商量別考了

　　148人！相當於觀瀾幾乎是全院出動，要大鬧這壹科。
　　可是，這個解額怎麽辦呢！？
　　等賤純禮他們都走了，唐奕看著壹摞考狀直發愁。
　　正愁著，蘇小妹跑了進來。
　　見唐奕手裏攥著壹捋東西，不禁好奇道：“這什麽呀？”
　　“小丫頭片子，瞎打聽什麽？”
　　“哼……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考狀嘛！”
　　“那還問？”
　　蘇小妹眼珠子亂轉了好壹陣，卻是不和唐奕鬥嘴了。
　　“青瑤姐姐呢？”
　　“進城了。”
　　“哦。”蘇小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竟沒怪蕭巧哥進城沒帶著她。
　　“範伯伯讓妳過去呢。”
　　唐奕壹挑眉頭，估計也是解額的事情。也好，讓老師去解決吧，他就不操心了。
　　把壹摞考狀往桌上壹放，準備出門。
　　走到門口，發現蘇小妹站在那兒沒動，“怎麽不走？”
　　“嗯，我去青瑤姐姐房裏拿點東西，妳先走吧。”
　　唐奕壹皺眉，“妳去她房裏拿什麽東西？”
　　“琴，琴譜。”
　　“哎呀，走妳的吧！”蘇小妹把唐奕推了出去。“好像我會偷妳東西似的。”
　　唐奕狐疑地出了門，還是不放心，指著桌上的考狀，“別亂動啊！”
　　“知道，知道……”
　　蘇小妹哄蒼蠅壹般把唐奕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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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他出了小院，蘇小妹賊賊地壹笑，“不動？不動才怪！”
　　嘟囔完，立時跳著腳跑上樓去，真的鉆到了蕭巧哥房裏。但卻不是找什麽琴譜，而是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終於讓她翻出壹紙文牒。
　　“哈！”壹聲歡叫，拿著文牒就跑下樓，坐在桌案前，二話不說提筆就寫。
　　壹連寫了兩張大紙才停下，很臭美地端詳了壹番，覺得沒問題了，才從身上掏出壹份與蕭巧哥屋裏摸出來的壹樣的文牒，各夾壹張，塞到了那摞考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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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奕到了範仲淹的住處，不光老師、杜師父、尹師父、歐陽修都在，連宋庠、曹佾、潘豐也在。
　　先給範仲淹見了禮，唐奕便轉向杜師父。
　　“您老身體不好，怎麽不好好歇著？這等小事就不用您操心了。”
　　杜衍輕笑，“看來，大郎是知道今天大夥兒要說什麽了。”
　　唐奕點頭，“當是取解名額的問題。”
　　宋庠接話，“正是。”
　　忍不住苦笑，“事先說好啊，老夫可不是為了自家那混小子才來商量此事。實在不行，我把他送回老家去考，也不給範公添亂。”
　　“那您這是？”
　　宋庠道：“這壹科解額的問題不光諸位犯愁，陛下也是手足無措，我們幾個在朝的臣子與陛下已經商量了多日了，卻也沒個定論。無法，只能來看看範公和大郎有沒有良策了。”
　　唐奕壹攤手，“相公和陛下都沒招兒，我們能有什麽辦法？”
　　這時杜師父緩聲道：“先說說，這壹科咱們觀瀾有多少人要應考吧。”
　　唐奕報出壹個數字，把在坐的人都嚇著了。
　　“148人！”
　　“148人！？”範仲淹都有些不淡定地與杜衍對視壹眼。
　　“怎麽這麽多？”
　　唐奕領罪，“怪我把他們都訓出脾氣了，誰也不肯退讓。”
　　看向宋庠，不無告狀的意味，“妳家為庸說了，死也要死在這壹科。”
　　“哈！”宋庠不氣反樂。“還算他有點誌氣。”
　　“可現在不是有誌氣的時候啊！”
　　“觀瀾就有148人，咱們的學生是什麽水平，您多少也是知道的，這得加多少解額才能不出亂子？”
　　現在的情形來看，就算開封再加壹百個名額，也難平開封本地考生的怨氣。
　　除非把觀瀾的人都刨出來，單考壹場……
　　宋庠看向曹佾，“依國舅看，可有疏通的可能？”
　　之所以把曹佾和潘豐叫來，就是因為想松動解額，不單是搞定朝堂的問題，地方各州也要松口才行，最起碼不出來搗亂。
　　而華聯和觀瀾運力遍布全宋，在地方頗有威名，也許可以用得到。
　　曹佾略壹沈吟，“商合這邊確實可以搞定壹部份地方大族，但也非面面具到，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潘豐急脾氣，忍不住插話道：“要我說啊，諸公也不用費這個勁，把外鄉儒生都發回原鄉去考算了！留幾個實在沒門路的寒門子弟就行了，都是各地的望族，在哪兒考不壹樣！？”
　　曹佾無語，“能壹樣嗎？在觀瀾考那是觀瀾的面子，回家考是各州的貢生。這不等於給別人做嫁衣嗎？”
　　“嘿……”潘豐也知道這話屁用沒有，傻樂道。“我就是說說，痛快痛快嘴，吃虧的事情還是不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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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對哈……”不想唐奕卻出聲了。
　　“都是各地的望族，誰還在乎壹個名額啊！”
　　潘豐壹楞，怎麽個意思，大郎也同意他的說法？
　　唐奕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精彩。最後擡頭看向眾人，“國為大兄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我！？”潘豐指著自己。“我咋提醒妳了？”
　　壹看唐奕那賊笑的表情就知道沒憋什麽好主意，範仲淹笑罵道：“少賣關子，速速說來！”
　　唐奕賤笑，“確實有個主意，但是……”
　　“有點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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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時候，書院通知所有應考儒生到大課舍集合。
　　等大夥兒都到了，就見唐瘋子慢悠悠地踱步進來。
　　往講臺前壹站，“今日召集大家來，主要是說解試的事情。”
　　“如今，下科舉進士考的人數已經統計出來了。想知道是多少嗎？”
　　“想……”
　　大中午的，大夥兒都想趁機小歇，卻被唐奕拉到這兒來，無不拖著長聲，不情不願地接著。
　　唐奕也不廢話，直接報數：“148人！”
　　“嘶！！”眾人倒吸壹口涼氣，壹下子都精神了。“148？開封府取解也才取壹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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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勢如何我想也不用我多說了。”唐奕繃著臉。“148人，是肯定考不上那麽多的。”
　　“就算把開封府今科的解額都讓咱們包了，也得有近半百之數落榜。咱們觀瀾例年的鄉試錄取比例大家是知道的……”
　　“幾乎全中！！”兩屆鄉試，就壹個沒過解試——蘇洵。
　　“所以嘛……”說到這兒，唐奕拉長了調子。“有四五十人中不了，這個讓書院蒙羞的事情是萬萬不行的。”
　　“……”
　　唐奕壹攤手，“妳們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誰退出吧，等下壹科再考。”
　　日！！
　　大夥兒暗罵，誰肯退啊？誰退誰是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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