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傲戰古北關

　　“楊懷玉！！”
　　吩咐完申屠鳴良，老將軍立時把目光對準楊懷玉。
　　“王爺爺，有何吩咐！？”
　　“別沖了！趁著遼人勢退，搶上送魂崗整隊！”
　　楊懷玉有點不情願，閻王營成軍之後，就打過壹次土匪，好不容易撒開了歡，還不讓他殺爽！？
　　“咱沖到大遼將臺之下，再回來也不遲吧？”
　　老將軍眼睛壹立，吼聲不容半點質疑：
　　“讓妳回就回！”
　　他可沒有閻王營這群兵牙子樂觀。
　　壹天半！後面還有壹天半，由不得他們撒歡兒！
　　“有妳發威的時候！現在，撤！”
　　無法，楊懷玉只得悻悻然地帶隊撤了下來。
　　五千精騎分成兩股，壹股申屠鳴良帶著，趕牲口壹樣驅趕著遼兵，給關城之下讓出空間。
　　另壹隊則是壹個急轉，登上了送魂崗！
　　來到崗上，王德用率先下馬，壹陣氣喘，畢竟八十歲高齡。
　　廉頗老矣！
　　但是，老將軍不能歇息，“楊老二！”
　　“在！！”
　　“整軍布陣！”
　　壹邊吩咐楊懷玉趁著申屠鳴良爭取的時間壓住陣，壹邊擺弄著還有點沒進入狀態的新兵，壹邊又繼續吼道：
　　“曹老二、李賀……”
　　“在！”
　　“在！”
　　“收攏各營馬匹，都放到最後面去，給申屠留下備用！”
　　“陳誌揚！”
　　“在！！”
　　“妳那壹營……殺馬！布於坡道。”
　　“爺爺……！”陳誌揚壹聽就急了。
　　馬呀！大宋缺馬，他們對馬就跟自己親兒子壹般。
　　老將軍哪有工夫和他多言，面目猙獰，早沒了平時的慈祥。
　　“讓妳殺就給我殺！多說壹句，我砍了妳！”
　　陳誌揚心痛莫明，但是他也算是見過大仗的老兵，知道這個時候由不得他舍不得。
　　“殺！！殺馬！！”
　　“全軍結陣！！”老將軍壹聲暴喝。
　　“定！！”
　　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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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魂崗上，有若鐵桶壹般的軍陣，瞬間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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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邊，申屠鳴良繼續如入無人之境。
　　壹直沖到大遼軍帳不足壹裏，嚇得耶律洪基不惜壹切代價生用人去填，才把黑騎營堵在了外面。
　　申屠鳴良壹看再難有建樹，只得撥轉馬頭，回到送魂崗。
　　回程之時，還不忘把遼人丟棄的雲梯、撞車通通搗毀，徹底緩解了古北關城之危。
　　“痛快！”
　　申屠鳴良回到陣中第壹件事，就是大喝壹聲，以暢胸懷。
　　“真他娘的痛快！”
　　王德用可沒他那麽高興，面無表情地命人趕快給黑騎營卸甲，讓他們下去休整。
　　這壹趟，別看申屠鳴良只沖殺了壹個來回，且除了個別倒黴的，從甲縫裏擦破兒點兒皮兒。但是鐵浮屠實在太重，只壹個來回，人馬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老將軍厲聲道：“給妳半個時辰休整，趕緊下去吧！”
　　申屠鳴良無所謂道：“不用，讓兵卒們歇歇就行，我在這裏與妳們同守！”
　　王德用不依，“滾下去！這才剛開頭，後面全要仰仗妳這壹營。”
　　申屠鳴良也慫了，乖乖窩到後方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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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王老將軍的擔心並不是多余。遼人只是壹上來被黑騎營和閻王營的大隊騎兵打懵了，等反過勁來兒，立馬整隊再戰，黑壓壓的壓了上來。
　　老將軍眉頭深鎖，“整軍！結陣！！”
　　“定！！”
　　啌！！
　　而此時，曹覺、陳誌揚壹眾營將也收起了輕視之心，穿梭於各隊之間。
　　“我喊‘威’就是進！”
　　“我喊‘魂’就是退！”
　　“我喊‘定’就是原地架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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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廣南第壹戰時，那條“老鯰魚”教給他們的。現在，他們成了老兵，又壹字不差的傳給新兵……
　　曹覺在每壹個兵牙子耳邊大吼，不斷地重復著這幾句話。
　　當年，鄧州營在大宋的最南端，壹戰成名！如今，他又來到大宋的最北邊，再戰蠻夷。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什麽是軍漢子！額前那道金印底下壓著的，除了恥辱，還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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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人終於壓上來了，又壹波人浪直接拍在古北關墻，還有送魂崗上。
　　但是，由於攻城機械被申屠鳴良盡數毀去，對於關城壹時半會兒還沒什麽威脅。
　　至於送魂崗……
　　五百匹死馬讓沖上山崗的遼兵異常難受，根本沖不起來。而箭矢弓弩，對於閻王營的板甲來說又形成不了威脅。
　　所以，送魂崗剛壹開戰就是最血腥、最暴力的——肉搏！
　　“威！！”
　　當第壹波遼兵撞到槍尖上之後，閻王營不退反進，楊懷玉壹聲號響，全軍猛的提槍挺進。
　　“威！！”
　　啌！
　　這支苦訓多年的強軍千人如壹人，啌的壹聲前踏，頂著掛在槍上的屍體，向前壹步！
　　“威！！”
　　啌！！
　　再壹步！！
　　“威……”
　　本來就密密麻麻的遼兵被閻王營壓的壹步步後退，而崗下的遼兵卻還在往上湧。
　　只片刻，送魂崗上，閻王營身後空空蕩蕩，而閻王營身前卻是不同，人擠人、刀碰刀！！
　　前面的人被殺破了膽往後退，後面的人想立功壹味猛沖，中間的遼兵就成了人肉罐頭，擠在壹塊越聚越多、越多越擠！！
　　到了最後，中間的遼兵想把兵刃從身下抽出來都做不到，更別說揮刀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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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箭！！快放箭！！”
　　唐奕站在城頭怒目大吼。
　　登時，壹個千人隊的弓弩手由城上居高而射，瞄著坡底的位置幾輪齊射，封鎖了坡道。
　　剎時間，坡上擠在壹起了千多名遼兵就成了孤軍，除了被閻王營捅草靶壹般的收割，絕無第二個結局！！
　　“威！！”
　　啌！！
　　“威……”
　　只壹刻鐘，送魂崗上，除了閻王營，再沒有壹個遼兵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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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
　　啌！！
　　啌……
　　五千戰將退回送魂崗頂，楊懷玉壹聲令下：
　　“定！！”
　　啌……
　　長槍斜指天際、躬腰縮身，目光凝視。
　　再次……待戰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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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北關前，鴉雀無聲。
　　送魂崗上宛若修羅獵場，除了那五千厲鬼再無活物。
　　遼兵心膽具裂，下意識地都想躲那山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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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重元看傻了，壹眾降將看傻了，城上的守軍、攻城的遼軍也特麽看傻了。
　　和這支悍勇壹比，古北關前有壹頭算壹頭，就特麽是娘們兒兵！
　　不但他們傻眼，那邊耶律洪基也傻眼了……
　　怔怔地看著那小土坡上，抱成壹團，像個鐵刺猬壹樣的閻王營。
　　“那特麽到底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