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禍起幽州

　　唐奕說他知道有壹營軍士可為當世第壹軍。
　　“哦？”楊懷玉壹揚眉角，“哪壹營兵士？”
　　楊二哥有點不服了。
　　在他看來，他的神威營要是能到戰場上見見血，絕對是不輸西軍的存在。大宋第壹軍的名頭要是有，也得扣在神威營頭上。
　　唐奕嘿嘿壹笑，“駐鄧州廂防營！”
　　“……”
　　楊懷玉壹陣無語。
　　壹伍鄉勇，唐奕就敢說是當世第壹軍？這玩笑開的有點大。
　　唐奕也不多說，“日後楊二哥要是有機會，可以去鄧州看看這壹營廂兵，別的不敢說，論軍容，可著大宋也找不出第二支。”
　　“大郎何以如果篤定？”
　　“因為……那是我幫著練出來的！”
　　“……”
　　好吧，楊懷玉心說，我信妳個鬼啊！
　　不過，他卻記住了鄧州有壹營廂兵這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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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城驛館歇息壹晚，第二天使團繼續上路。
　　壹路行來，雖然遼人盡量的保持著克制，但是，燕雲之地給宋人的感觀，卻是讓壹千人的使團大隊無壹人得見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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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來，得燕雲者，得天下。可以說，誰手中握住了這塊戰略要地，誰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燕山山脈和太行山脈如兩道高墻，把北方草原和中原大地隔絕開來，形成了第壹道天然屏障。
　　於桑河與拒馬河橫亙東西，串連起東西千裏方圓的諸多河流沼澤，形成第二道防線，這更是騎兵的噩夢。
　　除了自然之險，還有萬裏長城和金坡關、居庸關、北古口、松亭關、渝關，這五大要塞。
　　易守難攻，不利騎兵的特性，使得燕雲之地千多年來壹直是中原王朝力抗遊牧民族的最大依仗。
　　但，不幸的是……
　　大宋從立國開始，就從來沒得到過它。
　　反倒是遼人，不但把燕雲十六州變成了遼朝的大糧倉，養活了九百萬遼人，而且還以此為要挾，壓了大宋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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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新城，經涿州、良鄉，又行百裏，就是遼朝五京之中壹的重鎮幽州。不過，遼人給它換了壹個很契丹的名字——折津。
　　這裏也是遼朝南院所在，執掌遼朝南面漢地兵權。
　　使團要在幽州休整壹天。壹入驛館，唐奕就拎上兩壇醉仙去找楊懷玉。這貨自打進了遼境表情就不對，越往前走，越是陰沈，看遼人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
　　唐奕真怕他壹個不高興提刀開砍。
　　找了壹圈，最後才在馬廄找到楊懷玉。他正悶頭餵馬，根本沒註意到唐奕到了身邊。
　　“陪我喝點？”
　　唐奕揚了揚手裏的酒壇，見楊懷玉看過來，直接把壹個壇子扔了過去。
　　楊懷玉也不多說話，接過酒壇，打開就往嘴裏倒。
　　灌了壹口，不禁皺眉，“怎是果酒？拿千軍釀來！”
　　唐奕樂了，讓黑子去給他換壹壇。
　　待酒拿到，楊懷玉繼續大口猛灌。
　　“妳慢點……二十出頭兒就整天心事重重的，也不怕老得快。”
　　“……”
　　楊懷玉灌了足足有半壇子，也就是壹斤的烈酒，才頹然地萎在馬廄邊上坐下。
　　過了半晌，沈著嗓子道：“信不？其實我是不想來的，是我爹親自去求了官家好幾回，非要讓我走這壹趟。”
　　唐奕陪著他坐下，“信……”
　　“以妳的性格，應該是堂堂正正地打到楊公祠下，而不是以仇人朋友的身份屈辱地來見楊老將軍。”
　　楊懷玉楞住了，沒想到唐奕壹句就說到了他的心裏。
　　“就憑妳這句話，咱們以後就是兄弟了，值得幹壹大口！”
　　唐奕苦笑著和他‘砰壇’。
　　“去的時候叫上我，也去給老將軍上炷香。”
　　“……”
　　“其實妳爹很清楚，想打回來不太可能了，所以才趁著還有機會，讓妳來見見曾祖。”
　　“錯了……”
　　楊懷玉冷然搖頭。
　　“我爹是怕我忘了楊家祖宗死在哪了，讓我來認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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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逼！”
　　唐奕豎大拇指，楊家果然個個都是爺們兒，就是硬氣！
　　黑子在邊上聽得是熱血澎湃。以前他總覺得，這些當兵的，功夫還不如自己呢，沒什麽牛氣的。現在看來，那股子猛勁著實讓人心折。
　　黑子上前壹步，“到時候，也算我壹個！”
　　楊懷玉擡眼看了壹眼黑子，猛的把手裏的酒壇子甩了過去，“那妳也是我兄弟！”
　　也不管酒水沾濕了半邊衣袍，黑子端起酒壇揚頭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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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正嗨，卻見君欣卓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別喝了！出事了！”
　　唐奕騰的站起來，“出什麽事兒了！？”
　　現在可是在遼人的地面，出事兒就不是小事兒。
　　“有人回來報信兒，說是潘越和人在街上起了爭執，讓人扣下了。”
　　唐奕壹哆嗦，這位祖宗不會把這兒當開封了吧？
　　可是，哪容他多想，壹邊往出躥，壹邊嚷道：“叫人去通知遼使，咱們先過去看看！”
　　楊懷玉緊隨其後、黑子把酒壇子壹摔，瞪著眼睛也沖了出去。
　　三人隨著報信的壹邊往出趕，壹邊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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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下午壹到幽州城，潘越就閑不住地跟著使團的人壹起到城中去溜達。
　　幽城雖不比開封繁盛，但怎麽說也是遼朝五京之中僅次於大定的大城，且異域風情十足。
　　潘越還算長心了，自己溜達的同時，還沒忘給老爹、老娘買點遼朝名貨帶回去。而遼人的東西對南朝來說，最出名的，當然是各色皮貨。
　　潘越給老爹挑了壹衣狐皮大氅，又給母親選了兩條圍領，壹共才三十來貫宋錢。小子還挺高興，這要是在開封，這些東西沒個百十貫想都別想。
　　可是剛付了錢，邊上就來了個華裘錦袍的契丹少年。這少年極是蠻橫，張嘴就說潘越沒給錢，讓他再付壹次。
　　潘越心說，妳瞎啊？真想壹巴掌拍死他。
　　但這裏不是開封，潘老四還算沈得住氣，沒動手，而是找店家為其作證。
　　沒想到，那店家壹看那少年，不敢忤逆，順著少年的說辭，也說潘越沒給錢。
　　這潘大少哪忍得了？
　　直接開罵……
　　然後……
　　然後就打起來了。